亦萱并不知将军府发生的那些事情,她现在正忙着跟孙明珠打招呼,看看怎么才能走出城门呢!
孙明珠得知亦萱要去河北找顾廷睿的事情,吓了一跳,吃惊地瞪大着眼睛,道:“你疯了吧?河北路途遥远,你从京城赶过去可知道有多危险?你母亲知不知道这件事?她能同意?”
亦萱吐了吐舌头,俏皮道:“明姨,您不要这么吃惊嘛!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还能听一听,您走南闯北了那么久还好意思说我?大家都是被生活所逼嘛!”
瞧亦萱故作轻松的样子,孙明珠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额头,道:“这么说你母亲是不知道的喽?”
“我怎么能给她知道?她若知晓,怕是装病也不准我去的吧!”亦萱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的样子,又赶在孙明珠驳斥前拉住她的手,撒娇道:“明姨,您人脉广,一定认识守城门的人,到时候打个招呼将我放走就可以了嘛,一点都不麻烦。”
孙明珠没好气地“哼”了声,心想好事想不到我,做坏事头一个便想到我,在你们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只会干坏事的人嘛!到时候若给你母亲晓得了,怕是也要怨上我!
不过她倒是很清楚亦萱为什么要去,虽然她是故作轻松的口吻,但她能感觉到她的坚持和隐忍。
“届时我几个月不在府,还要请明姨替我瞒上一瞒。”亦萱见孙明珠的表情有些松动,趁热打铁道。
孙明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正待答话,却听到在门外守着的白芷出声道:“夫人,王大人来了。”
亦萱吃了一惊,“王大人?王赋安?”
孙明珠的脸上划过一丝窘色,她局促地站起身,对亦萱道:“好了。你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届时你直接出城,没有人会拦你,至于京城这边的掩护我也会帮你。我,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亦萱难得看到孙明珠窘迫的样子,眼睛瞪得更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明姨您跟王赋安有了什么?”这,这不可能吧?明姨之前明明还因为被动成了第三者而伤心愤怒。怎么转眼,倒愿意做外室了?
孙明珠立刻瞪她,凶巴巴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跟他只是有些合作关系!就是怕你们误会才没有跟你们说!我孙明珠决计不会跟他再有什么私人瓜葛!”
亦萱讪笑两声,赔了个罪,而后道:“那我便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出了屋子,果然便看到了一袭青袍的王赋安,虽说已接近不惑,但看上去还是器宇轩昂。
他的眼底有一丝疲态。脸色也不大好,但看得出,他心情还不错。
看到亦萱出现,王赋安怔了下。显然没料到会撞见她,眼底划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窘然。
亦萱低头轻笑,朝王赋安福了福身,“王大人。”
王赋安也回了一礼。
出了济世堂。送她出门的白芷在一旁解释道:“近来王夫人生了病,京城遍寻名医都治不好,说是从前怀孕时落下的病根。王大人便来求咱们夫人诊治。您知道的,咱们夫人跟王大人曾经有过一段,她原是打算一辈子避着王大人的,所以自是不肯的,但架不住王大人那阵子日日来济世堂求,夫人又是个心善的,便同意了。他们,只是在探讨王夫人的病情,商量该怎么治而已,并没有什么。”
白芷以为亦萱是误会了,她不想孙明珠的人品受人质疑。
亦萱摇头失笑,道:“我明白的。”
白芷又道:“说起来那王夫人也是个可怜之人,从前是王大人苦难的时候跟着他的,后来王大人进京赶考,她便一人在家中替王大人服侍老母,照看弟妹,怀了身孕的人了,大冬天的也去冰凉的河水里洗衣,我想,她的病根许是那时落下的。”
亦萱倒是没想到那看上去泼辣凶悍的王夫人,也有这样的曾经,顿时间心里同情起来。相应的,也对害了两个女子一生的王赋安更加厌恶。虽然可能他并不是有心要辜负王夫人,虽然他对明姨可能是真爱,但错了就是错了,因为伤害已经造成!
就像是莫心妍,无论她有什么苦衷,她对顾廷睿和月娘的伤害已经造成了,她就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