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安保。”
下一秒盛淅转过头去,望向陈冉,淡淡地问:“在哪见到的?”
陈冉一怔:“啊?”
“——那群人,”
盛淅神情漠然,望着陈冉重复:
“你在哪见到的,地点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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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思归下第一节课时上了个厕所,回来时路过了四楼中庭的走廊。
四楼中庭这个地方还挺特殊——因历史原因人迹罕至,有扇关不上的窗户,而且从那扇窗户里探进来一支梧桐枝桠。
据说是某年夏天,校工离校时忘了关窗,盛夏万物蓬勃,开学回来时这枝梧桐已经长进了楼里。
——这棵梧桐对第一中学而言意义非凡。
它生于巴黎和约当年,曾经历五四青年的呐喊,百年岁月如水流淌在它的内芯年轮之中,探进来的枝桠又位于校史馆正下方,极有纪念意义。而当时的校长就是一中出身,对这宛如母亲的老树有深厚感情,没舍得砍去它,只以绿丝网围了围,免得雨雪天漏进来太多。
于是这棵老梧桐从此长进了一中古老的教学楼里,还附带了一个早春和冬天时天寒地冻,谁都不敢靠近的大中庭。
这中庭人少,附近厕所更是空空荡荡。
余思归上完厕所没穿外套,冻得哆里哆嗦,捂着自己的胳膊往班里走,却忽然听到一个烦躁的声音。
“——我不管这么多。”
那声音太熟悉了,余思归触电般一抬头。
果然是盛淅站在梧桐树影里,窗边投下细碎的金光,他背对着余思归,却看不分明。
虽然声音熟悉,语气却是陌生的。
他冷冷道:“你们最初给我承诺的是什么?不影响我的日常生活,这就是不影响我的日常生活是吧?”
余思归:“……”
她忽然有种猝不及防地见到了这个同桌的日常生活的感觉,十分割裂,令人倍感陌生。
“我再说一遍,把人领回去。”
他声音仿佛在冰里淬过,毫无感情可言,甚至有些说一不二的意味。
甚至到了令人畏惧的程度。
电话那头又焦急地辩解了什么。
盛淅不怒反笑:“我已经妥协到这地步了,你们还搞得这么张扬?算我求你们了怎样,别让我再给你们打电话,也别让我再看见他们。”
然后他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冷漠地看着屏幕。少年侧影带着如冬风的戾气,瘦高俐落,犹如一柄出鞘陌刀。
余思归:“……”
可恶好尴尬啊,家家……,不对,这真的是家吗?总之有本难念的经,余思归决定装不知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