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归懵懵地说:“我就是……我就去个超……”
“你来得正好,”
盛淅嘴唇也白,望着自己的小同桌,声音几乎被风吹散了:
“给我搭把手……扶我去趟医务室。”
地上的校服是他的,余思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讨厌鬼不知怎么回事,似乎疼得厉害,甚至一脚踩着自己的校服袖子,身上只剩件羊绒衫,那线衫被海风吹得皱起,一看就冷得很。
余思归倒抽一口凉气:“你怎么了?”
盛淅指节都泛着青色,竭力按着自己的肩。
“……伤可能裂了。”
他在风中说。
藤萝风影婆娑。
第十章
窗外风声呼啸,梧桐新叶被风撕扯。
医务室里却相当祥和,十分温暖,酒精味很淡,一派宁静之意。
余思归从没来过这个地方,完全是个新地图,紧张极了,脚尖抵着地砖的十字,隔着蓝色帘子小心翼翼地往里探头——下一秒钟,归归老师忽然想起里头有什么,又紧张地把脑袋缩了回去。
“你这几天还挺……”
蓝帘另一侧的医务室老师停顿三秒,找了个温和点的措辞:
“还挺能折腾的。”
盛淅侧躺在床上,声音已经没那么哑了:“没裂开吗?”
“没有。”老师说,“你线都拆了,哪有这么容易裂,只能说还没恢复得很好,动作大了扯到了而已。”
盛淅避而不答,仿佛在装死。
“你千万消停点儿啊,”
医务室老师诚恳道,“你这不就是打篮球打出来的事儿吗,盛同学?”
房间里静了许久,盛同学才慢吞吞地说:“……好吧。”
接着,里面传来收拾托盘的细微金属声,还有翻身时床细微的嘎吱声响。
老师收拾好托盘,一拉帘子,正对上了余思归探究的眼神。
“……”
医务室老师姓楚,对上余思归一时也有点卡壳——主要是摸不清这女孩跟转学生是什么关系,但却没来由地,立刻产生了一种必须要告知病人家属的义务,试探道:“……他……他没啥事……?”
被当成家属的归归也是一怔,尴尬地说:“啊!啊……没啥事那那就好……”
“你俩都高一十班的是吧?”楚老师看了眼表,“都上课了,我给你们班主任发个微信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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