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转念一想,道?:“算了。”
那时两个人?已经快走到校园超市门?口了,超市门?口乌乌泱泱挤着一群买零食的,余思归估摸了下馅饼保温箱前?的人?数,正准备吹响号角发起冲锋陷阵,但紧接着刘佳宁就一扯她校服袖子,给了她一样东西。
“喏,”刘佳宁递出一个藤萝叶编的小环,“给你。”
——是她刚刚编的。
春日藤萝柔软生?嫩,叶子一掐就流水,刘佳宁以草叶缠了好几道?,扭成了一个小小的手环。
余思归见了手环,眉眼弯成小月亮:“宁仔,小心因为破坏一中绿化被抓走哦。”
“不至于。”
手贱薅了许多叶子的刘佳宁一本正经道?,“心里有逼数。”
余思归哈哈大笑,接过叶子扭的圈圈,套在了自己手腕上?——动作再自然不过,带着一种默契的稚气,犹如她们小时候的某个嬉耍闹腾的下午。
岁月如长河,如同?所有人?都要坠入的黄粱大梦。
鎏金阳光泼泼洒洒,透过梧桐叶,落在女孩子年少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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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淅看?见归归老师手腕上?的藤萝叶子手环,沉默了三秒,好奇地问:
“怎么不给你做两个套着?”
然后他比划了一个熊吉被警察拷走的表情包……
余思归没?抢到宝贵的馅饼,心情很?愤怒,还要被姓盛的阴阳怪气:“可说点好听的吧!”
阴阳怪气的见人?不置可否笑笑,给她腾了个位置,让她进来。
大课间远没?结束。余思归捏着手腕上?的小草环晃了晃,片刻后看?见老贺夹着一沓厚厚的卷子进了班。
看?来下节课要考试……一中屁事真多,余思归不平地想,高考又不是搞突击,你一个普通高中成天搞游击战,季羡林老先生?都放过话的,这?帮混蛋教授,还成天不是你考就是我考,考他妈的什么东西!龟龟我是你们养的巴甫洛夫的狗吗!
十班不太怕班主?任,课间时贺老师来了也照样该干嘛干嘛。
贺老师对发生?在课间的事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干得太出格,他就统统都装没?看?见,有时还下来和?同?学?说一两句话,高兴时可能还和?同?学?开开玩笑。
贺老师撂了卷子,在记录本上?潦草记了点什么,然后走到窗边,慢吞吞地问余思归:
“竞赛你不参与?”
没?话找话似的。
思归想了想,肯定地说:“更喜欢上?课。”
“我猜也是,”贺老师深知余思归习性,又转头问:“盛淅你也跟她一样?你可是有名次的人?,不继续搞还挺可惜的。”
盛淅笑了下,迂回道?:“老师,没?什么可惜的,主?要想留点时间干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