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笃之对林墨有印象,根据李珩的描述对其进行过侧写,也清楚一个人如果从童年起就备受欺凌,处处被排斥,阴影早就根植心中,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变得积极开朗起来。
纵使有恋爱作为动因,也一样。
除非他把那段恋情——或者说关系看得无比重要,高于一切,无论如何都要维系,为此甚至能把自己完全点燃。
虽然不能直接断定,但谢笃之有相当大的把握他所说的那些好转,以及林墨表现出来的积极开朗不是因为战胜了恐惧。
他只是用恋爱将其掩盖,本质上没有任何好转。
像一种矛盾的转移。
谢笃之感到奇怪。
意识到自己的喜欢之后,除了等待,并非什么事情也没有做。
他从来没有爱过人,当爱这一概念有了具体可实施的对象,首先想到的便是学习。
了解的爱的观念,学习怎样去爱,判断爱中的正确与错误。
为此,他特地重新注册了一个崭新的账号,关注了不少会发感情问题,接受相关投稿的专业树洞,并仔细阅读下面的每一条评论。
谢笃之看过许许多多的例子,那些例子中,也有投稿人的描述给他的感觉和林墨相符。
他希望自己只是出于谨慎才会多想,事实与猜测完全相悖。
他不想看到李珩因为某种很糟糕的可能性愤怒,伤心。
“我知道网恋有风险,不止是网恋,恋爱都是有风险的嘛。”
李珩自以为读懂了谢笃之的担心,神气地冲他挥了一下拳。
“可无论如何,这都是墨墨在努力变好,去尝试以前不敢尝试的事情的证明,我都已经打算好了,要是他真的因为各种原因失恋——”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谢笃之无奈,但还是配合地开口:“——那你就?”
“——我就带他去喝酒。”李珩说,“就去二哥之前带我去的酒吧,我有会员。”
谢思之被心上人二度拒绝之后泡了好几天酒吧,等从酒吧出来,又是那个嬉皮笑脸,生龙活虎,健健康康的谢家二少爷了。
可见酒精真的有消愁作用。
“……喝酒?”
谢笃之眉毛不自觉拧了一下,又迅速散开。
——看来有必要专门找时间找老二谈一谈那些有关父母不知道的事,警告一下他。
谢笃之认为是谢思之带坏了李珩。
“酒精对身体不好。”他不自觉叮嘱。
“过度饮酒,有害健康。”李珩马上就换上了字正腔圆,刚学会没多久的播音腔,话音未落,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知道嘛——这只是一个想法。”他试图撒娇,“我觉得墨墨肯定不会失恋的,他那么好,那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