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软等不及了,他决定等会见面先送自己的第二份礼物给他。
——如果包场的话,就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了。
订餐的时候,白软其实考虑过这点,权衡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会有其他客人打扰,意味着他可以更肆无忌惮,可同时也会失去很多乐趣。
他邀请的人实际上并不了解他,可是他了解对方。
白软清楚,在场要是还有其他客人,这里还算公众场合,他亲爱的表哥就会有所顾虑,下意识多出几分忍耐。
白软也喜欢对方忍耐,担心给其他人带来困扰的样子。
等待的时间里,他脸上挂着很得体的笑,问服务员要了纸笔,开始在干净的纸面上去画速写。
白软没有学过速写,但得益于看见的那些,或者说另一个他曾经学过的哪些,他在运笔时依然显得熟练,半点都不像所谓的初学者。
他神色温柔,甚至透着几分专注和深情地画了一张小像,并把那张纸片嵌进自己带来的花里。
再过一段时间,把小尾巴彻底解决,白软打算去学画画。
尽管他不喜欢画画。
直到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在他面前坐下,白软才从那种相当轻浮的愉悦中回过神,表情瞬间被厌恶和不喜取代。
他喜悦的泡泡被戳破了。
“小珩哥哥呢?”
白软连谢笃之的名字都懒得宣之于口,“是不是在你的车里?”
“你认为,我会让他过来?”谢笃之平静地反问,还算是客气地同他打招呼。
“白软,好久不见。”
回答他的是一声冷嗤。
白软半点都不想见到谢笃之,纵使他在此之前以让对方一无所有为目标,可现在的谢笃之对他而言,只是再单纯不过的阻碍。
没有谁会喜欢阻碍,白软自然也不例外。
假如谢笃之不出现他面前,不干扰他的计划,他还能当做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
然而谢笃之代替他真正想见的人过来了。
于是先前被他有意忽略的偏差就变得难以忍受起来,让人如鲠在喉,产生一种立刻把“失误”纠正的冲动。
要不是眼前这个碍事的人,他才应该是“谢笃之”。
白软这样想。
尽管谢笃之本来就叫这个名字,甚至连姓氏都和谢家一样。而在他看见,更确切一点说,是在梦中体验过的那段经历了,他是后来才想办法,央着谢夫人给自己改的名。
慎思,然后到笃行,比起“谢软”,当然是“笃之”这个名字更加贴切,听上去更像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