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浑身都是伤,肋骨断了两三根,额头上流下来的血像是溪流一样,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很疼,特别特别的疼。
可就算那样,也没有一个人问过他一句,疼吗?
陷入回忆的林时砚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又闷又疼,疼的他浑身都在颤抖,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林时砚。”倏然,许了雾轻声唤道。
林时砚猛然回神,抬眸,撞进许了雾温柔的杏眼里。
许了雾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药箱,她双手捧住林时砚的脸颊,轻声道:“疼的话就告诉我,别怕,有我在。”
许了雾总是这样,可以轻易看穿林时砚的脆弱。
一股酸意直击林时砚的眼眶,林时砚眼底骤然一红,倾身,疯了一样的将许了雾抱进怀里。
“了了……”林时砚紧紧地抱住许了雾,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许了雾被抱的很疼,可是她半点没有挣扎,同样紧紧地抱着林时砚,手一直在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了了……”林时砚又喊了声,声线不稳,艰涩紧绷的声音又轻又淡:“我疼……”
许了雾鼻尖一酸,她双手抱住林时砚的头,用脸颊蹭了蹭他的头,轻声道:“不疼,不疼了。”
林时砚可以明显感觉到他深入骨髓的那种痛楚在慢慢消失。
他更加贪婪的抱住许了雾,紧紧地,不知餍足。
直到头顶的姑娘困倦的打了个哈欠,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怀抱,摸了摸她的脸,低声道:“乖,睡觉吧,太晚了。”
寺庙里过于规律的生活让许了雾很难撑过十一点还不睡。
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声音惺忪的说:“可是你还没给我讲故事呢。”
林时砚哑然失笑,“你睡你的,我现在给你讲。”
许了雾点点头,在林时砚的服侍下钻进被窝,缓缓阖上双眼。
在即将睡着前,许了雾突然问林时砚:“林时砚,你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林时砚半垂着眸,看向许了雾的眼眸里有显而易见得温柔,“嗯,好多了。”
“那就好。”许了雾嘴角稍稍勾起,闭着眼睛抓住林时砚的手,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林时砚静静地凝视许了雾的睡颜,也不知过了多久,许了雾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亮了下。
手机没设密码,林时砚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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