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这个动作时,脸上除了关心没有别的神情,坦然平静。
尤星越闻到他衣袖间淡淡的香气,心情慢慢好起来。
清泽幽幽道:“你们打情骂俏完了吗?”
尤星越:“……不好意思,你继续。”
清泽:“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太清楚,我剩的力量不多,那天凭玉回来的时候,我偷偷跟着她去了颖江市内,路上听到了凭玉和那个男人吵架。可惜没办法跟回家,我没办法去那么远。”
“第二天,我又去了。在附近的街上看到了那个男人,他像在发疯一样,我跟着他,看他手舞足蹈地爬到大桥上,拿出香烟和打火机。”
“我吹掉了他手里的烟。”
“他追着烟跳下去了。”
那个男人跳下去,消失在滚滚颖江中,清泽盘在栏杆上,听到天际滚过轰隆隆的雷霆。
他打了个寒颤,早就不存在的骨头似乎还记着当年雷劫加身的疼痛。
但是,那一道雷,终于没有劈下来。
“不对。”
尤星越脸色有些难看,他站起身:“如果那个男人死了,我怎么会看见线?”
清泽:“线?你们不留客的老板,不是说因果联系就是线吗?我间接害死他,他恨我,自然与我有联系。”
尤星越伸出手,一字一顿道:“你不懂。”
清泽忽然感觉喉咙一紧,一条血红的线凭空出现,一头连着清泽的蛇颈,一头被尤星越攥在手中。
“人死后,身前的恩怨大多一笔勾销,会顺着死魂的本能往阴间去,第七日才在阴差的看管下回来。只有执念深重的鬼魂才不肯入轮回,徘徊阳世,也就是俗称的厉鬼。”
“人一死,与阳世的线按理说会全部断裂。因为阴阳两隔,可现在你身上,拴着杀人的因果。”
清泽声音发抖:“你是说,那个男人的魂魄没有去阴间?”
清泽摇头:“不可能!他有什么冤屈?一个烂到泥土里的蠢人,凭什么化成厉鬼索命?”
时无宴却道:“世上虽然总有厉鬼寻仇的传说,但是备受折磨而死的亡魂,活着的时候不敢反抗,死后也未必敢。反倒是恶人,死后很容易是恶鬼。”
清泽六神无主:“现在怎么办?!我不知道她到底住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去颖江能找到厉鬼吗?”
尤星越试着压了压线,血线并不算强韧,甚至有些孱弱,也就是说,线的另一头还没有完全成型。
厉鬼还不算厉,而且鬼也不是不怕人,当初追着吴兴方的水鬼不就被警察打了一顿?
鬼是欺软怕硬。
否则厉鬼为什么不来找清泽?因为阴晦之物,连龙王庙的门都爬不进去。
“那位李凭玉小姐,”尤星越问,“为人如何?”
清泽:“你白天也听到了。她成绩好,会挣钱,会给镇上的小学捐钱。会资助村子里的女孩上大学,凭什么一个好人要被恶鬼纠缠?”
尤星越笑吟吟道:“好吧。你要欠我一个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