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这次见面少不了被宣传出去。但她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在这儿站稳,过早出名不是什么好事。
算了吧。时南报了星网账号,麻烦您帮忙转达一下,如果有事可以直接从这上面找我。
中央大学和望春花园盖在同一个街区,景色却大不相同。
绝大多数植物都发生了变异或者进化,时南从林荫大道穿过,见到那么多形形色色的花草,却一样也叫不上名字。
这儿是情人桥。康济特意停下,指着不远处的湖泊说。
从他们的角度看去,看起来像一块横躺着的腰果,凹陷处立着一块巨石,两架雪白的拱桥一左一右跨过湖面。
看见上面刻的字了吗?
时南眯起眼:博学?
博文求是,虚心善学,是中央大学的校训。
几千年过去了,起校训的风格还是一点没变。
时南从这个与星际背景格格不入的校训中,找到了一点诡异的亲切感:我们那个时候基本上每个学校也都有情人桥,要么就是情人坡情人湖,总有一个能和情人扯上边的。
真的有情人吗?康济一边带她向那边走,一边好奇地偏头看她。
肯定啊,很多地方一开始都不叫情人什么什么的,但是后来在那儿约会的学生多了,名字慢慢就叫出来了。时南问,这里没有吗?
康济摇头:现在只有基础教育中心还能见到两对小情侣了。
说话的功夫,他们已经走到了河边。
几组学生围着长椅或坐或站,大多数都在激烈地争吵。
时南凑过去听了一耳朵,发现大概只有三分之一的证明和计算是她没有学过的。
能听懂?康济笑着问。
时南比了个嘘,拉着他走远了才答:还行,大致的框架和基础没有什么变化。
要去情人桥上走一走吗?
好啊。
时南回答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说话的人并不是康济。
男人长相白净秀气,架着一副银边眼睛,更添几分斯文:时教授不肯赏脸见我,我只好不请自来了。
岑郁秋?
他矜持颔首,不动声色地取代康济,走到时南身边。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别扭。
两人沉默着走到桥中段,默契地双双停下。
粼粼波光映进眼底,看久了有些轻微的眩晕。
没想到我会有幸见到时教授。岑郁秋率先打破沉默。
他声线和长相一样干净清澈,后调偏薄,有独特的铿锵韵律。
时南越听越奇怪,忍不住打断他,没头没尾地起了个新话题:岑先生的名字有什么深意吗?
什么?
岑郁秋没有准备过这方面的话题,突然听到这样的发问,端起来的声音都放松了下去。
时南惊愕地微微瞪大双眼,很快挂起了轻松的笑容:听到这个名字,我就总会想起郁达夫先生那篇《故都的秋》。
《故都的秋》?
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
岑郁秋微皱起眉,客套地赞美:的确是篇好文章。
时南眨眨眼,跟着复读:的确是篇好文章。
晚饭在食堂草草解决过,时南便迫不及待地去了新家。
面积不大,但胜在坐北朝南,采光良好。
还有别人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