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为何要逃?橘井坛还要让区区一个织凤楼踩在脚下吗!”钱长老狠狠扇了那个弟子一巴掌,然而他的手却微微发起了抖,“说,带兵来的人是谁!”
“是……是沈楼主……”那个弟子捂着脸,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满眼都是泪,“坛主和几位长老遇害一事,他也知道了……”
吴长老走到门口,听见那个弟子的话,不禁侧头看向钱长老:“怎么好巧不巧,昨晚刚出了事,他今日就上门围攻?莫非,根本就是沈乾夕派的杀手?”
“织凤楼何时竟有如此实力?”钱长老眉头紧锁,“依你所见,咱们有几成胜算?”
“恐怕,只有五成。”吴长老心中渐渐升起不祥的预感,“如今坛中无人,只能由你我二人出面解决了。”
“只能如此了,你我二人一起过去吧。”钱长老说完,正想迈步,却见洛坛主大弟子正匆忙跑来。
“两位长老,事情不好了!”人未到声先至,大弟子远远看见两位长老,就连忙喊道。
“织凤楼来了!我已经知道了!”钱长老心底猛地涌起一阵烦躁,粗鲁地打断他,“我们正准备过去!”
“并非此事,钱长老。”大弟子快步走到两位长老身侧,忧心忡忡地禀报,“织凤楼不知为何,手中竟有橘井坛的问诊记录和……一些生意的账目,其中内容如果公布于众,橘井坛只怕就,就无法在江湖中立足了。”
大弟子话音未落,钱长老和吴长老的身子都晃了一晃。
“该死的,为何会在他手里!”钱长老咒骂一句,一甩袖子,大步迈下台阶。吴长老脸色也阴沉得骇人,嘱咐大弟子:“你先去通知各处弟子做好准备,说不定,今日要有一场恶战了。”
“是。”大弟子连忙颔首,向内院匆匆走去。
作者有话说:
不知大家还记得不记得,第一章开头,就是舒泠那一年的杀手考核。
她的练刀秘诀就是:心无杂念。_(:3ゝ∠)_
第25章
橘井坛正门外,沈乾夕端坐马背,微笑着俯视门外石砖广场上,数十名手握兵器,蓄势待发,似乎随时准备拼死一战的橘井坛弟子。他神色从容,心下却着实紧张万分。无论如何,对面是江湖第三大势力,就算现在群龙无首,又有把柄在握,但兵不血刃而取胜,他真的不敢说有十全把握。
他正在心里盘算,忽然听见院子门口传来嘈杂声,两个长老在众人的围护下走出。
“两位……”沈乾夕正打算先礼后兵,谁知他尚未开口,吴长老就向前一跨,提上一口真气,高声怒喝。
“沈楼主,你窃取本坛账目,又派杀手暗杀坛主与三位长老,究竟是何居心?你想与整个江湖为敌吗?”
“不错。”钱长老与吴长老并排而立,“沈楼主,你做了此等偷鸡摸狗,令人不齿之事,居然还敢堂皇现身,你难道不怕遭世人耻笑?不怕有辱织凤楼名声?”
目前局势对橘井坛不利,他们必须先发制人,先将对方置于不义之地。账目上的事,大部分弟子并不知情,仅凭沈乾夕几句话,也不能立时将橘井坛定罪。如果沈乾夕师出无名,便和强盗无异,人心一旦动摇,织凤楼也难再坚不可摧。
两位长老义愤填膺地怒骂沈乾夕,然而沈乾夕却毫不惊慌,只静了静,就展颜笑了起来。他眉眼清俊,白衣胜雪,在晨光下反射着灿烂曦色:“咦,真是奇怪,这狗啊,记性竟如此不好,才多少日,就翻脸不认人了?”
沈乾夕此话出口,橘井坛众弟子皆是一惊,下意识地回头去看两位长老。沈乾夕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两个长老……竟然与织凤楼有所勾结?
“你休要血口喷人!”吴长老沉声怒斥,“你有什么证据,竟敢在此胡言乱语?”
“在下可什么都没说,吴长老不必着急对号入座。”沈乾夕仍是笑,只是握缰的双手略微紧了紧,“两位长老,也不必着急给在下扣上罪名,若无内应,仅凭我织凤楼几个外人就能暗杀洛坛主,橘井坛,难道已落魄至此吗?”
“你——!”钱长老心中怒气翻腾,却想不出理由反驳。是啊,以织凤楼实力,绝无可能不惊动任何人,一夜之间暗杀四人,难道说……他下意识地转头向吴长老看去。
“你看我做什么?别中了他的离间计。”吴长老面色一阴,看着端坐马背,气定神闲的沈乾夕,心里又沉了几分。他意识到他们低估了沈乾夕的本事,且不说钱长老是不是叛徒,今日之事,恐怕无法善了了。
“沈楼主,如你所言,橘井坛实力,终究胜过织凤楼,兵刃相见,并非上策。”吴长老话锋一转,不再谈论暗杀和偷窃之事,直接开始分析局势,希望能借此劝得沈乾夕有所动摇,知难而退。
“哦——?”沈乾夕拖长了尾音,似乎饶有兴趣,“所以呢?吴长老打算劝在下退兵?”
吴长老顿了顿,见沈乾夕语气似乎有所松动,忙进一步道:“沈楼主是生意人,与其两败俱伤,不如坐下来喝杯茶,咱们两家,谈一谈生意,如何?”
“生意?在下想要什么,这里都卖吗?”沈乾夕勾起了嘴角。
“只要橘井坛有……”吴长老看着沈乾夕神色,不知对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可他此时也只能先应下。然而,他刚说半句,就被一旁钱长老狠狠地打断了,“吴峰!你究竟意欲何为!你要把橘井坛卖了吗?果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