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胆子可真不小,敢算计我丹陆大军。”垠渊说着转身撤去结界,让奎山和破军前去给将士们疗伤。
虽然觉得用自己的神力,治疗这些简单的伤势有些浪费,但两位神君还是立刻行动,谁都看到说话那位的脸色并不好看,为了不让现场气氛更加紧张,他们还是要多配合一些才好。
见结界被迫,虎背上的男子唤出更多野兽和族人,想继续攻击丹陆军队,天空中却如箭雨一般,无数细碎的光刃落下,这些光刃似乎长了眼睛,只朝林中人和野兽攻去,落在丹陆人身边的,只是化作点点荧光。
奎山很快处理了半数伤兵,并和破军一起清点出有三千余人在野兽的袭击下毙命,将这个消息汇报给垠渊时,他已猜到林中人会迎来灭顶之灾,毕竟面前这位不像在少阳那位。这只是人族内部的斗争,并无其余力量介入,若是那位,可能会派更多人来应对,也可能就坐视不管,无论如何,绝对不会亲自插手人族的纷争,但是面前这位不同,做了百年人族的王后,对于丹陆,他或多或少有些责任在身上,更何况这还是林中人先违反约定。
果然,垠渊冷着脸,目露寒光走到白虎面前,凶猛的白虎竟扭动身体,将背上的人甩到地上,然后温顺的趴下,惊魂未定的男子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缓缓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
“我军阵亡了三千人,你说该怎么办呢?”只听来人问道,男子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瞪大眼睛看着。
“人间有句话叫做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死去一个人会让十个人伤痛,就让你林中三万人偿命如何?”垠渊步步紧逼,脸上杀气弥漫,嘴角露出狠厉而耐人寻味的笑容。
慌张的男子想指挥兽齐上,攻击丹陆人,但平日对他们唯命是从的野兽,竟无一例外,全都颤巍巍的趴下,如同面前的白虎一样,任凭林中人怎么抽打,绝不起身挪动一步。
“王上,死者已清点完毕,可否要将他们运回焱城。”在此时,姚威走上前来,小心请示王命。
他此时也忐忑不安,害怕自己触怒天威,让王上震怒,但他也不忍让那些为国而死的战士暴尸荒野。
“派五千骑兵将他们送回焱城,好生安葬,做好死者家属的善后事宜。”垠渊侧着头说道,说完又继续扭过头看着面前战战兢兢的男子,问道:“不知首领以为本王的提议如何?”
“冤有头债有主,是这些畜生干的,你要报仇找他们。”男子指着白虎,口不择言地大嚷大叫,一旁的奎山和破军都对他这种毫无担当的说法嗤之以鼻。
“你真是个孬种。”垠渊怒极反笑,将男子从地上提起,又摔下去,用脚踩着他的胸膛,说道:“如果不是你们驱使,那些畜生能随意伤人?大地上的生灵本该平等,是谁给你们的权力如此使唤它们?”不远处的两个男子想上前来救他们的首领,却被破军挥出的神光击飞,重重落地后,奄奄一息。
好像突然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垠渊一句接一句地数落着:“你们平日怎么对待这些野兽,以为我不知道吗?时常拳脚相加,用皮鞭抽打,这就是你们的驯服之道,白虎本有灵性,若不是你们使用卑劣的手段,它们怎能被你们使唤?不如我也让你尝尝这鞭笞的滋味如何。”说着,他手中幻化出一根带刺的皮鞭。
“你怎么知道?”男子的神色由慌张转为羞愤,这本就是见不得人的事,只是由于极少有人能踏足丘壑地,因此他们才把驾驭野兽当成引以为傲的资本,现在却被当着十万人的面抖出,此后,他们就沦为大地上被人鄙夷的笑话。
破军忙朝奎山使眼色,似是在说自己之前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这些与猛兽为伴的人都有问题,读懂他眼神的巫神回以一个同样的眼神,挑起眼角仿佛在说好戏还在后头。
“我怎么知道?你还没出生时我就知道,只不过那时我心中有未了之事,所以懒理这些俗事,若不是今日你对我丹陆大军做此偷袭之举,没准我还不会说破。”垠渊松开脚,男子已被他按在地上,没一两个时辰,完全无法动弹。
“你二人将那些人带过来,交由士兵们处置,若有抵抗者,格杀勿论。”他指着周围的林中人说道。
此刻,绝望的阴云笼罩在丘壑地上空,林中人想逃,却被神光挡住去路,若反抗,没有了野兽相助,他们哪能敌得过那些训练有素的精骑,丹陆的王,今日非要他们死不可,想明白了这一点,他们不再犹豫,拿起手中的武器,迎击向他们走来的士兵。
早已被神光刺伤的林中人,在长戈利剑下很快血肉模糊,野兽们看到死去的人,贪婪地伸出舌头,放弃抵抗的人被丹陆士兵带到列队中央,自己的战友兄弟因他们死去,丹陆人对这些背信弃义的林中人恨之入骨,很快,这些手无寸铁的俘虏就被剁成肉泥。
“你你对神明发过誓,无论如何,不会伤害我们。”自己的族群很快只剩下他们十二个首领和极少数站在周围的人,男子悲愤的呐喊着,他怎么都没想到,一个迫不得已而为之的举动,会给部族带来灭顶之灾。
“你当我是俎上之肉,任人宰割不成。”伴随着垠渊的话音,破军豪迈的笑声响起。
男子以为这笑声是在嘲笑自己,哆嗦着说道:“你笑什么,只要对神明立下誓言,就必须遵守,否则会遭到上天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