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雁半眯着眼看他,“嗯”了一声。
苏衡想了想,张口唱了一曲乡歌,湛蓝的天空游荡过几片白云,空荡的天空回荡着苏衡悠扬的歌声。
海南雁有些意外,清灵的歌声萦绕耳边,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手打着节拍,在这一刻心情舒畅,仿佛多年郁结在内心的烦躁挥散而去,身上也轻快不少。
真定府到保定府距离稍远,因此他们大多数都是在野外度过的,今天还是没能赶到镇子上,四人只能在一处比较宽旷的林子旁休息。
离林子不远处有一条河,他们怕夜间降雨,引起河水涨,因此没敢在河边安营扎寨。
薛瑶姝是他们三人中唯一的女孩儿,理所应当的谁在了马车里。
这几天赶路赶的实在太紧,想在傍晚之前到达城镇,就只能拼命的赶路,结果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
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的苏衡,此刻挤在海南雁被子上死活不撒手。
海南雁冷眼看着他,他眨巴着眼睛,嫣然一副要哭的架势,带着哭腔问海南雁:“你真的舍得让我睡在地上?一晚上地上的虫子特别多,说不定还有毒蛇,把我咬死了怎么办?”
海南雁一个头两个大,这些天他已经被苏衡哭怕了,一看到他哭,脑门儿突突直跳。
只能败下阵来道:“晚上规矩些,再像前些时日那样揪被子我就半夜起来将你扔进水里。”
“知道了知道了!”苏衡抹掉眼角的泪痕,兴奋的躺在被子里,“公子,你被窝里怎么总是暖和的?”
海南雁捂住他嘴,拉过被子盖好,下一秒苏衡像个八爪鱼一样抱住了海南雁。
海南雁瞪他,他嬉皮笑脸的用头蹭了蹭海南雁的颈窝,小声道:“公子,不要小气嘛,这样睡觉抱人多舒服啊,你就是太规矩了,这样睡觉不会很难受吗?”
“你能不能闭嘴!”海南雁咬牙切齿道,“要睡便好好睡,再乱动,当真扔你出去!”
苏衡撇嘴。
海南雁从出生便被束缚着自己的行为,导致他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无意识的克制着自己。
而苏衡不同,他喜欢抱着被子或者猫咪睡,所以不抱些东西总觉得浑身难受,怎么睡都睡不好。
跟贡宁匪睡,若他这样,能被扭断胳膊,虽说公子也不喜被人抱,但好歹不会打人,加上公子的被窝舒服,棉花比寻常被子就多两层,铺在身下软绵绵的,舒服的不得了。
这些日子赶路太累了,苏衡这一睡便睡得什么也不知道了,直到忽然感觉到自己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转了一圈,掉进了一个坚硬无比的胸膛才悠然醒来。
海南雁将他用棉被裹了起来护在怀里,眼神狠戾的扫过与黑暗融入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