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薇说你上来拿水桶,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上楼。”程溯铭说完这话,狭长的眼眸看了一眼还在他们门口群情激动打砸他们家门的人,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中戾气横生,“看来我跟你上来是来对了。”
司南被他眼中浓烈的戾气吓了一下,伸手拉了他一把:“不要冲动,他们人多,我们打不过,我们报警吧!要么打电话叫杨文涛上来,程薇说他是混道上的,打架可是好手。”
“怎么,你觉得你的男人比不过杨文涛那个莽夫?”程溯铭取下戴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把它放进黑色长裤的裤兜里,手掌抽出来时,拿出两把被棉布裹紧的手术刀,对司南微微一笑:“你好好看着,有你男人在,谁也别想进我们的家门。”
他虽然笑着,但那双眼睛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纤长的手指把手术刀从棉布里拿出来时,薄薄的手术刀片在楼道窗口阳光折射下,散发出让人畏惧的寒光。
司南明白,此时此刻的程溯铭才是他真正的样子,他终于卸下平时谦虚温和的模样,不在她面前伪装了。
司南毫不犹豫的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十字、弩,上好五支铁、弩,想了想,又拿出一瓶装了超辣辣椒面的牙签小瓶,放在连衣裙里的口袋里,再拿一根棒球棍,用一根皮带斜斜绑在背后,跟着程溯铭走了过去。
黄和光一家人正手拿一把□□,对着1501的大门左试右试就是打不开门,1601的印佐脾气火爆,对他们大吼一声:“没用的东西,给老子让开!”
印佐穿着一件露肩背心,两条壮硕胳膊上的纹身看起来就很唬人,听说他以前就干过杀人抢劫的事情,在监狱里呆了十几年,最近才被放出来,14栋楼的人都不敢惹他,黄家的人更不敢惹,赶紧一窝蜂的让开。
嘭——!
印佐使出全身的力气汇集在脚上,一脚踹到1501的防盗门上,房门发出巨响,墙随之抖了一下,落下不少灰,但房门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这1501到哪弄得门,质量这么好。”印佐嘴里骂着各种脏话,心里面更加笃定1501藏了不少好东西,干脆拿上手中的西瓜刀,对着门把手一阵乱砍。
而跟1501相反的另一个通道,在1501斜对门的1503门口站了方怀梦一家人,方怀梦的老公孙才俊手拿一把螺丝刀,也在撬1503的门。
也不知道是他技术不好,还是1503的门跟1501一样结实,他撬了半天也撬不开门,站在他身后五个造型不一,一脸流、氓气质的债主忍不住了,其中一个飞机头上去就给孙才俊屁股一脚,凶神恶煞的说:“你他娘的到底行不行?不行给老子让开!是你跟我们说这家也藏了不少吃得喝得,让我们过来拿东西,要是撬开这家门什么都没有,老子拧断你的脖子,再把你婆娘女儿拉去东亚卖了!”
“是是是,赖老大你放心,我老婆跟1503要了几回东西,1503的主人都给了,他们跟隔壁1501的程医生是亲戚,物资肯定不会少。”孙才俊被喘得龇牙咧嘴,捂着屁股低头哈腰的让开,不敢多废话一句。
方怀梦满身是伤的抱着同样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彤彤缩在通道的角落里,看着那几个拿着钢管的债主疯狂打砸1503的房门,母女俩的心脏随着他们每一次的敲打轻轻颤抖。
彤彤被吓了几次,张嘴想哭,被方怀梦死死捂住嘴巴,在她耳边小声说:“彤彤不要哭,不要听,也不要看,不然惹怒了他们,他们会把我们打死的。”
彤彤想起她爸打她之时那堪比恶魔的凶狠嘴脸,小小身子猛的一颤,将嘴里的呜咽吞了回去。
方怀梦见她那副模样,心酸的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哭泣:“是妈妈对不起你。”
两边的房门被敲得震天响,程溯铭站在通道铁门,看到这样的场景,嘴角擒着一抹冷笑。
他从容走过去,脚步越走越快,两把手术刀被他一左一右捏在手心里,人到1501门口时,抬手、挥刀,动作没有一丝迟疑犹豫,血光飘洒之时,传来黄家人接二连三的惨叫。
还在砸门的印佐听见动静,转头一看自己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穿着白色短衬衣、黑色长裤的英俊男人,他的手里握着两把滴着血的薄薄刀片,在黄家人横七八竖倒在门外,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颈子、手腕惨叫连连之时,男人冲他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非法入侵,看来你也想死。”
印佐眼前一暗,在男儿抬手挥刀过来之时,反应迅速的往下一蹲,险险躲过躲过男人致命一击,但还没来得及出手,就感觉自己左手腕一阵剧痛,那个男人竟然一击没中,没有一丝迟疑直接在他的手腕上划了一刀深入见骨的伤口,鲜血正如泉涌,不要钱似的往外流。
印佐从高中开始就跟着学校外的一群地痞流氓混,十五年来,杀人放火强、奸偷抢之类的坏事没少干,要不是他家有几分钱,他父母在被他气死之前一直找关系捞他,只怕他早死了。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狠人,没想到这个人人眼中斯文儒雅的程医生居然也是狼灭,在如今国家政府部门还正常运作的情况下,居然出手就把人往死里整,这让他大感不妙,反手狠踹程溯铭左腿,举起手中的西瓜刀狠狠朝着程溯铭的面门砍过去。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姓程的亡!
程溯铭被他踹中左大腿,吃痛往下一跪,神情没有一丝慌乱,整个身躯往后昂,险险的避开印佐砍过来的西瓜刀,而后一个鲤鱼打挺,人站起来的时候,长腿一伸,直踹印佐胸膛,同时手中的手术刀左右开弓,直取印佐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