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潘敏都被这一异象给吸引了注意。
托特啧了一声,伸手向潘敏一招,她顿时感觉到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所束缚,向托特飞了过去。
托特单手拿捏住潘敏的脖子,另一只手掏出一枚空间贮藏盒,这是上次争端获取的战利品,他迅速确定了汲取区域,将整个地下室范围圈入了储藏空间之中。
潘敏僵直着任他拿捏住喉咙,幸好对方没有施加压力,显然暂时没有取她性命的打算。
他想拿她到什么地方,去做什么,没有任何说明,潘敏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发问,天顶的炮击快要下来了,她不知道艾吉是否知道自己在这里。
那个相处起来很温和的,总是以“主人”自居的肯特人,如果知道把她落在这里,是否会下令炮击?……或许也是会做出这种选择的吧,一个宠物而已,一只地球人而已。潘敏能够理解这样的取舍,如果她是肯特人,在战时只能为同族负责,自然会做出这样明智的决定的。
但是在心中的某个地方,隐约地觉得失落一些美好的情感。
托特转身张翅,立时向上冲去,超过地球人承受能力的加速度让潘敏感觉到头晕目眩,甚至在一瞬间失去了知觉。
托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窝囊的地球人。”
他咬破一只手指,几滴血液溢了出来,迅速凝结成指甲盖大小的血珠,眨眼消失在指尖。
几乎同时,浓缩了雷电力量的血珠击穿了距离托特最近天顶,洞开一个深不见顶的出路。
这才是血腥托特最为强大的力量,凝结了雷电和爆破力的血之力。
在半球十二个照明灯聚集了足够的炮击能量之前,托特掐着潘敏的脖子飞离了第九层。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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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跳崖不死必有后福
潘敏失去意识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她很快意识到,如果是个普通的地球人,在刚才那么超高强度的加速度之下,不是寰椎脱位就是脑供血严重不足,一早就一命呜呼。托特很习惯于以这种极速飞行,完全不理会地球人是否能够承受。
他们很入破损的天顶空洞,潘敏觉得眼前立时黑暗,视野完全被扑面而来的隧道所笼罩。再一次破坏波之后,剩下的隔离带也被击穿,托特带着她进入了殖民堡垒第八层。
被艾吉从外界带进第九层的旧事历历在目,依稀记得博物馆里所刻画的殖民堡垒出入顺序。
第八层与第七层均是隶属于生活区的下辖,但全境被浓厚的雾气所遮蔽,看不清远处的景象。托特似乎对这两层颇为忌惮,有点投鼠忌器的感觉,所以没有直接采用最短距离路线,而是饶了一段距离从上行通道离开。
托特在途中终于想起地球人是多么的脆弱,松开掐着潘敏脖子的手指,改为提着她的后颈。
极速条件下,他们的周围形成了接近真空的气层,浓雾没能碰触到他们两个,就被撞得四散开去。
不久之后,潘敏觉得眼前瞬间开阔,原来是托特已经挟着她进入了第六层。
潘敏从上行通道离开了草原地表,视线中掠过棕褐色的泥土、青绿色的苗苗绿草,然后再度远离。似乎能想象到那浓厚的泥土气味和野草芳香,但是来不及感受,就再度飞上高空。
这里是一片开阔的草原地带。
更远的地方是一群群肥硕的野鼠、笨重的羚羊成千上万地在奔跑,扬起浅黄色的尘灰。第六层穆奇坎普的领主府也许就矗立在这个草原的某一处。
这里还不是终点。
直到再次穿越堡垒隔离层之后,托特降低了速度。
穿出地面,越过陡峭的岩壁,沿着一颗巨大到难以形容的树木向上急冲,托特最后猛然停顿在空中。
潘敏感觉到脑袋被血液冲得爆炸似的剧痛,眼前所见变得一片血红,紧接着流出了泪似的液体。那个不是泪,潘敏知道那是血,眼睑里的毛细血管撑不住血液上涌,不知道在这一瞬间破裂了多少。
一趟挟持下来,既体验了瞬间脑供血不足,又体验了瞬间颅内压力骤增,她是不是该庆幸目前暂时没有脑溢血的征兆?
托特对于潘敏劫后余生的心理动态没有任何察觉,他降落在一颗近千年树龄的诞生木上。周围都是破裂的白茧,大多数从白茧里爬出的成年白党早已到表层进行战备。而一些树丫上还倒挂着年轻的白党,他们刚刚从深埋地下的“卵”中孵化出来,好不容易攀爬上了诞生木,头下脚上地悬挂着,湿淋淋的翅膀张开着,等待晒干之后才能够尝试他们人生中第一次飞行。
托特把潘敏随手丢在比较宽敞的地方,这个部分的树皮形成了一个疙瘩,正中心大约是两三平方米的凹陷。
他低头看一下,然后发出啧的声音,似乎觉得很意外。
意外于地球人的脆弱,之前看上去还是比较健康的样子,虽然自称又饿又冻,因而缩在废墟角落里瑟瑟发抖,至少还是生气活现的。
这一只自称是艾吉的奴隶,因而托特起了一点兴趣,本来还想好好询问一下“老朋友”的近况,不过是“运送”了点距离,就变得奄奄一息。
他半蹲下去,戳戳潘敏的肩膀。潘敏随着他的力气左右晃动,很快恢复原位不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