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上前来”
他大手指向那几个吏部下属,嫡亲的下属当然是王佑宗的人。
“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大声点,说得好了免你们一死”
意思就是说不好有可能丢命。
几个人骨碌碌爬到摄政王脚边,耿直脖子,像打鸣的公鸡一样撕心裂肺喊。
“请殿下彻查王尚书!”
“好!”
“请殿下彻查王尚书!”
“好!”
谢辰瑜抚掌大笑,赏他们退下:“没你们的事了,回去跪着吧”
几人麻溜儿滚了回去。
王佑宗身后空无一人。
回头一看,是望不到头的官帽。
红顶的、黄顶的,镶翡翠的,镶和田玉的,镶绿松石的,镶红玛瑙的。
颜色不同款式不同,象征着官位不同。
唯一相同的是它们的主人都跪着,帽顶朝上,像一只只血盆大口要把他逼入死穴。
“王佑宗,你可
知罪?”
王佑宗身体微微摇晃,闭上眼:“老臣知罪”
早该想到的,他早该想到的。
——
朝会结束。
谢辰瑜无暇顾忌王佑宗的求见,先去了椒房宫。
皇后病愈后突然把一切都放下,宫务不管,宠爱不管,除了偶尔给四公主送些东西就闭门不出,仿佛宫里再无此人。
这日她在院中给花浇水,穿着家常的棉布衣袍,头发简单挽了发髻,戴着简约的白玉簪,整个人端庄素气。
见谢辰瑜踏着晨光而来,她慈和一笑。
“怎么这会儿来了”
“当然是给母后请安”
谢辰瑜扶皇后进去,接过芳锐姑姑的茶水喝了几口,笑着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母后可怨我?”
皇后显然还没回神,嗫嚅着。
“你确定吗?那可是整整一个州的赋税,我父亲怎么敢的?”
“他去世了无牵挂,倒把这些丢给我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