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朗安皱眉拂袖,沉着脸看向翦姬,不得不承认,此女长相确实不错,即便衣裙乌发有些凌乱,还遮了半张脸,也遮不住她的气质和惊艳。
不过,就算她是翦美人又如何,若不是她身上带着这块玉佩,这个祸水被谭锡越的剑砍死就砍死算了。傅朗安阴狠想,谁让她作为一个后宫女子,擅闯简兮台,就算大王生气,到时候自己负荆请罪就罢了,大王也不至于为了一个美人对他这个丞相怎么样。
傅朗安目光不善,翦姬忍着脸上的刺痛,对傅朗安柔柔行了一个礼:“我并非故意闯入简兮台。”
谭锡越一时感叹,觉得这位美人真有礼貌,而傅朗安轻嗤一声,只认为她是装模作样。
又听翦姬声音轻轻,撩动心弦:
“还请郎君将玉佩还给我。”
翦姬是打算装聋作哑了,她可不想在这里拆穿二人身份,免得为自己招惹祸患。
她的声音带了微不可查的焦急,傅朗安握紧玉佩,有些不情愿,这个玉佩是历代虞王所戴,虽比不上传国玉玺,但也是能证明虞王正统身份的贵重之物,赵螭怎么随随便便就送给了这个翦美人。
傅朗安笃定就翦姬是扰乱君心的祸水妖孽,于是他冷冷看着翦姬,不为所动。
翦姬压下烦闷,扯了一抹微笑。
谭锡越看不下去傅朗安如此冷漠,转头对翦姬殷勤道:
“女郎,你真是太不小心了呀,还好你遇到了我,要不然就惨咯,不过,哎·····你的伤······”视线接触到翦姬脸上的伤,谭锡越眼神有些飘忽。
翦姬:“宫人疏忽,让我不小心迷路至此。”
因为丞相傅朗安看上去对她充满敌意,所以翦姬就没有说出刺客的事情,万一傅朗安借刺客的名义杀她灭口,那她可找不到虞王去委委屈屈哭诉。
“我带女郎出去吧,女郎脸上的伤可要赶快处理。”谭锡越表现的比翦姬还要焦急。
傅朗安这才意识到谭锡越并不知道面前的这位是翦美人,他冷眼旁观,并不提醒。指尖摩挲手中玉佩,傅朗安心思一动,就要把玉佩收进袖中。
此物还是还给大王为好。
没想到谭锡越余光注意着他,青年兀地拔高声音:“对了,女郎的玉佩呢?”
翦姬眉梢一挑,傅朗安有些挂不住脸面,叫你多嘴!他生气拂袖,把玉佩扔给谭锡越,接着自顾自转身回去了。
傅朗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暗色中,谭锡越讪笑一声,把手中玉佩递给翦姬,两人指尖相碰刹那,迅速分离,谭锡越心中闪过异样,耳朵微红。
但他看翦姬,发现她紧蹙娥眉,抬着袖子不安地遮掩脸上的伤口,根本没有在意那么多。
谭锡越立马回过神,美人的脸可千万不能有事,于是他赶紧送翦姬出去。
谭锡越心里暗暗想,回去要好好向虞王打听一下这位姑娘是谁,如果此女真的是公主,却因为他不小心毁容的话,大不了自己娶她就是了,他好歹也是虞国名族公子。
火把红光照亮漫长宫道,不到半刻钟,整个虞宫就亮了一大半,中郎将带着禁军几乎是掘地三尺,却还是没有找到翦美人。
翦美人,虞王新纳的宠妃。
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美人。
这样的人,居然在去侍寝的路上丢了!
丢了!
中郎将几欲崩溃,额头青筋直跳,他上有阿耶下有美娇娘,再不赶快找到翦美人,管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全都要完蛋!
中郎将扯着大嗓门,逮住回来复命的人暴躁问:
“找到没?!!”
“人呢?!”
“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