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长亭。”时轶撑着头,坐在桌旁,以一种分外担忧的眼神望着他,“这样的话,你日后只能找一个非常会做饭的人结为道侣了,让他天天做饭给你吃。”
谢长亭头痛。
他已经不想去解释自己已经辟谷多年这件事了。
“可是,你知道么,这天下就有这般巧的一件事。”
谢长亭努力不去看他。
他已经可以猜到对方的下一句话是什么了。
果不其然。
时轶以一种似乎想要极力压制住炫耀、但最后不太成功的口吻道:“你眼前就坐了这样的一个人。”
谢长亭的动作只停顿了片刻,就毫不犹豫地推开了窗子,一跃而下,惊了楼下正忙活的店小二一大跳。
身后隐约传来了一点笑声。
“……”
当真是一日也受不了了。
冬至这天,仙盟上下格外的不太平。
事实上,整个修真界都震动不已。不过仙盟并不太在乎其他门派的事。
因为他们的盟主不见了。
司徒若领着一众弟子,躲在树后面偷听他们盟主的舅舅和前任盟主的谈话。
一群小崽子躲得很蹩脚,有两个连头都露在外面。
但谢诛寰已经无暇他顾:“……他就这么把意识不清的怀嘉带走了。他娘的,这个死混球,仗着自己修为高,老子追不上他——我说萧宗主,你给点反应啊?你不急么?你平日里不是很担心怀嘉吗?”
他对面的萧如珩脸色倒沉不沉的。
与其说是惊恐或是忧虑,倒不如说是一种“这一日到底还是来了”的神情。
思忖良久,他开口道:“我大概知道他们二人眼下在哪里。”
“你知道?”谢诛寰一下瞪大了眼睛,“那你不早说?”
萧如珩没有接话。
谢诛寰气冲冲地转身走了两步,一回头,对方还停在原地不动:“不是,萧宗主,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抱歉,神医。”萧如珩沉声道,“恕萧某不能带你一同前去。”
谢诛寰一下就炸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围着萧如珩,来来回回走着:“萧宗主,我记得你和那个混球从前就认识了吧。你是怕他还是怎的,啊?是,他这个人是古怪得不行,连从哪钻出来的都不知道,被九重雷劫劈了都还阴魂不散的——鬼知道他现在是人是鬼还是魔呢!”
谢诛寰停下脚步,喘了口气。
他继续道:“他是修为比我高,你要说我见了他,心里没有一点害怕,那也是假的。可怀嘉是我唯一在世的亲人了啊,萧宗主!我就只剩他这一个了!你懂么?你根本不懂!!”
丧亲之恸,彻及肺腑。
但萧如珩只是闭了闭眼。
他的声音很轻:“神医,恕萧某不能。”
谢诛寰愕然地看着他。
不是说流云宗主萧如珩素来行侠仗义吗,这会怎么突然就蔫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