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轶想,因为这样的话,他就会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那个声音反问说:可他当真存在于过你的世界中吗?
时轶骤然间愣住。
他心口处渐渐传来一阵冰凉。
火焰灼灼地燃烧在周身。谢长亭睁开眼来,对上时轶的双眼。
那双眼此时浸满了怅然若失。
他听见时轶问他:“你……会死吗?”
谢长亭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
他身上此时并没有任何致命伤。伤口虽然仍在增加,但先前的也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愈合,或许与他摸到的妖骨有关。
“暂时不会。”谢长亭道。
他有些心不在焉,因此错过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绝望。
在内识海中拿到了妖骨,却因此而明悟。这件事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现在谢长亭不仅觉得自己周身所有旧伤,包括先前被一剑穿心时的灵脉俱碎,都不复存在,甚至觉得,自己曾尽数失去的修为都回到了身体中,还隐隐有些超出先前的意味来。
不过当务之急不应是考虑它的来历,而是自己周身的这些伤口。
虽然在妖骨的加持之下,谢长亭此刻灵识并没有再感到痛楚,但它一定是真实存在的。现在他须尽快从心魔中脱身,否则难以解决现世中的变故。
而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已经渐渐猜到,时轶的心魔,或许与无名境被毁有关。
难道是如他师叔所言,因为他擅离职守、导致无名境被毁,既而生出心魔?
可谢长亭又依稀记得,三师叔将无名境被毁的后果描绘得极为严重,说其将致“人间生灵涂炭”。但在他的印象中,百年前并没有发生过诸如此类的事。
可如今在现世中,无名境却又真真切切地被毁了,以至于后来的时轶布下漫天幻境,自欺欺人地复原记忆中的当年景象。
他正陷入沉思时,地面忽然一阵震动。
“怎么回事?”谢长亭立刻抬起眼来。
接着,他便透过门口,在半空中看见了一条巨大的、冲天而起的玄色巨柱。
——玄天柱!
应当是玄鉴真人他们设阵成功了!
而除此之外,屋外并没有其他异动。
也就是说,或许无名境此刻还未被毁。
那如若是现在赶回到境中,事情是否就有转——
“谢长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