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州一番炫马技,秀恩爱真是将李承巍气了个暗伤。
李承巍在皇宫中长大,更是打很小的时候就被文德帝带着上朝,与朝中那些老狐狸交锋了,见过的人不知凡几,却真没见过俞州这么奇葩的。
说俞州蠢吧,这人其实很聪明,反正俞州在书院就没怎么吃过亏,还能整个甲课室的人基本都喜欢他,这可不是蠢笨之人能做到的。
说俞州聪明吧,但对方确实又常常犯蠢,尤其是涉及到乔楠时,就……反正一言难尽极了。
可想到对俞州有如此大影响力的人是自己弟弟,李承巍气归气,但心里其实是满意的。
罢罢罢,就让这臭小子先嘚瑟几天,等父皇传回消息后,再收拾对方也不迟。
但接下来,李承巍就更看俞州不顺眼了便是。
不过,为避免真的露馅儿,他接下来也就没有再与乔楠说什么话了,好似他今天真的就是单纯来帮恩人夫夫挑选马匹一般。
可即便如此,俞州也没对他卸下防备,主要是这个情敌对象比赵立轩那厮优秀太多了,不得不警惕。
因此买完马后,他很快就带着乔楠告辞分别了,别提让还想多看弟弟几眼的李承巍有多气堵。
青山书院。
李承巍回去关上门后,就立刻没忍住跟自己的贴身小厮夙清怒骂,
“真是太混账了,这个俞州真是太混账了,等以后……孤非得好生将他教训一番不可!”
“殿下,今日俞郎君到底做了什么,竟让您气成这样?”
伺候他的贴身小厮,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贴身太监夙清走过来,一边递上解渴消暑的凉茶,一边好奇笑问。
他家殿下可向来都是极为能控制情绪的人,即便是在亲近之人面前,都很少有失态的模样,如今竟这般气急败坏,实在让人惊奇得很。
夙清伺候李承巍多年,是他最信任的心腹之一,也知道弟弟之事,此刻他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索性就把在马场的事情,跟夙清说了一遍,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怨念。
李承巍说完,还难得有些幼稚的向夙清征求认同感,
“夙清,你说这俞州是不是很混账?他竟然以为我想跟他抢夫郎,直觉那般敏锐,眼睛却瞎成那样,还跟挑衅我,胆子可真够肥的……”
“他可是知道我是贵人的,知道我身份不简单,还敢这般态度,他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如此鲁莽沉不住气,以后楠哥儿少不得给他收拾烂摊子!”
声音气得不行。
夙清听后却是眼中闪过羡慕,道:
“殿下倒也不必如此生气,依奴才看,俞郎君是爱惨了公子才会如此,因为太过在乎,所以便失了方寸,降了理智,俞郎君是个性情中人,亦是世间少有的深情儿郎。”
“若非如此,孤岂能忍他?但他这臭脾气,也实在气人得很。”
李承巍叹气,随即又想起什么温声道,“夙清,你怎得又称自己奴才了?孤说过,在孤面前,你不用这般紧守规矩,在孤心中,你也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夙清是并不是唯一从小陪着他长大的心腹太监,但却是其中最忠心他,曾无数次救过他命的心腹,多年下来,在他心中,夙清早已经不是普通下人那般简单。
若说这个世界上除了父皇母后和弟弟,还有谁是他最在乎的人,那就是夙清了。
夙清能够听出来李承巍话中的真意,他心中很喜悦,却也有些无法言说的苦涩,可终究还是朝主子露出自己最好看,最贴心的笑容。
“主子待奴才好,是奴才的福气,但尊卑有别,若是被人抓住主子把柄,奴才万死难辞其咎。主子的心意,奴才都知道,心里偷偷美着呢……”
夙清走过去蹲在李承巍身边,笑着替主子细心按摩伤腿,缓解今日行走带来的疲劳。
李承巍舒服得喟叹一声,看向夙清的目光柔之极,
“你总是这般懂事,叫孤真是拿你无法,罢了,不管叫什么,你便知道在孤心中,你和那些奴才不一样,若是想要什么都给孤说,孤定会帮你如愿。”
“那奴才想为殿下守夜,殿下答应奴才可好?”
夙清满是期待道。
李承巍拍了拍他头笑,“守夜有什么好的,熬夜对身子不好,孤可还希望你一直伺候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