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一哀叹了一声,说:“那我在民宿等你们。”
温霓不由失笑,说:“我先去拿快递,去清水屿的时候再来接你。你再躺会儿吧。”
“感恩的心,感谢有你。”陈暮一立刻开心了起来,“你没听那脱口秀的演员说嘛,人生的乐趣就在于赖床的那五分钟。”
“行,你再乐会儿吧。我快到的时候给你电话。”
温霓说完,挂了电话,蹲下身子,开始用剪刀跟竹椅上那处翘出来的竹条作斗争。
闻庭雪握着杯子仰头,将凉茶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才瞥见温霓变换着姿势在竹椅上剪什么。
“你要弄什么?”闻庭雪轻轻皱眉,缓步过去,“竹椅很硬的,别把自己划到了。”
高大的身影杵在她的身侧,光线发生了微弱的变化。
“这儿。”温霓弯着身子,抬起头,手一指,“翘出来了。我的裤子被勾破了。”
闻庭雪看了一眼她的裤腿,几缕丝线正随她的动作飘动。
她继续说:“要是人被勾到,估计该出血了。”
闻庭雪压着竹椅的椅背,利用杠杆原理,让竹椅的后脚支着地,一番仔细观察过后,下了结论,“剪刀不好弄,得用小刀。你把剪刀放下吧。我来弄。”
温霓“嗯”了一声,把剪刀放回小厅堂的茶几上,伴随着杜宏亮的鼾声走了出来。
小院里,闻庭雪已经在用小刀切掉竹条多余的部分了,随后又从工作间里取来砂纸耐心打磨,直到手摸上去不硌了才停下来。
“好了。”
他弄了好久,温霓起初站着低头看,结果没多久颈椎就开始酸痛了,于是她又搬了一张小椅子过来,反着坐在边上,单手支在椅背上,托着下巴盯着他。
“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闻老师,你该不会还进修过木工吧。”温霓开玩笑地问他。
“没有,以前家里的东西坏了,我经常修,多少会一点。”闻庭雪想站起来,可是腿蹲久了有些发麻,脚下虚软,他只好扶住温霓的椅背。
椅背被压下去,椅子顺势翘了起来。
奈何温霓太轻了,瞬间就朝他的方向滑了过去。
还好她反应迅速,用脚尖抵住了地,不然两个人得摔到一块儿去。
温霓长抒一口气。
她的鼻息撩拨着他的喉结,高挺的鼻尖轻巧地擦过他的下巴。
背后似乎有一把火,点着了他的背脊。
闻庭雪的手握着竹条编织的椅背,指尖由于用力微微泛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