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经兰央这一番话,宁姒倒想起来,“他脱自己衣裳没有半分害羞,但对我倒是规规矩矩,连拉我手都只碰手腕。”
她歪了歪头,“这是什么意思啊?”
兰央道,“他这不是发乎情止乎礼嘛。”
“可只有我们二人的时候,他也没想着亲近我啊。”
“别这么说,君子不欺暗室,他是对的。”
宁姒抬眼目视前方,“可我不想……我希望他可以更需要我,见不到我的时候会想我……”
“可他比你大了这许多,要是还不守礼,被你爹娘兄长知道了,岂不拿他当登徒子一般?”
宁姒不说话了。
她知道兰央说的是对的。
但她做梦都想看到姜煜对她痴迷的模样,现实中的姜煜却这般清醒理智。
说来说去,还是她太不知足了。
宁姒深知,她对感情的浓淡要求太高了,她一点儿也不想和姜煜做一对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夫妻。
她想要霸占他的全部身心。
☆、及笄风波
兰央起身倒了杯茶递给宁姒,“来,润润嗓。”
随即在桌边坐下,看着宁姒,“四四,你应该和姜公子坦诚相待。”
“或许他没来找你,不是因为忘了你,而是当真不想出门。人嘛,谁能每日都神采奕奕?总有蔫了的时候。”兰央语调轻缓。
“你不说,他根本不知道是哪一处没做到位。他虽有状元之才,可女儿家的心思可比会试考题难猜多了。”
宁姒点点头,听进去了。
兰央笑了声,“像我,想什么、要什么,都直接说出来,不能满足我是他的错,可什么都不说却怪罪别人,便是自己的错。”
“好,等他回来,我就跟他说清楚。”宁姒下榻,将茶杯放回桌上,顺势坐在兰央身边,“说实话,我早就后悔了。”
兰央笑看着她。
宁姒道,“他竟然也喜欢我,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一朝美梦成真,我也有些懵,在他面前也越发不知所措,全没有以前的自然了。他的笑容、他说的话,他何时来找我、何时不找我,每一个细节都会翻来覆去地想。”
“我失了坦率自然,才会这般疲累。我应当跟他说清楚的,他那样温柔包容的一个人,一定会理解我。”
“对嘛,这才对。”兰央给她们二人各倒一杯茶,“以茶代酒,庆贺我们四四心思通明、放下芥蒂。”
宁姒笑着一饮而尽,“多谢央央为我解忧!”
随后二人说起谢林晚的及笄礼来。
兰央打算送谢林晚一尊自己雕的玉像,还拿出来给宁姒瞧,“你的及笄礼就先保密了!”
“哈哈,这是晚晚姐姐小时候的样子。”宁姒像是害怕把这尊袖珍玉像摸坏了似的,只虚虚点了点,“很像。那时候我总当她是姐姐,知礼又懂事的姐姐,现在看来,这个小模样还挺可爱的。”
兰央也笑,“毕竟晚晚姐那时候也才十岁。幸好有谢夫子为我们存留的画像,不然我都快忘了那时候我们的模样。”
随即又问,“四四你呢,送什么?”
“我没有央央你的手艺,就把哥哥买给我的楼兰漠玉的籽料送去玉器铺子雕个手镯出来,算是借花献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