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皇上心想倒不如从普通的大臣家里选一个贵女为志王妃倒也还好一点,既可以牵制住钟家壮大的步伐,又不用担心南青国的内乱会影响东朔。
因此当上官云飞来宫里提起和亲之事时,皇上便开始打起了太极拳,俨然一个慈父一样,语气沧桑:“大皇子啊,朕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啊,朕虽然贵为皇上,可也是一个父亲。朕上次给轩王赐了婚,朕到现在都后悔啊,明知道轩王不喜欢夏依依,却仍然用朕身为皇上的权利将夏依依赐给了轩王,结果如今弄得轩王生活不如意,二人经常在王府里吵架。上次年夜饭上你也看到了,轩王妃被上官琼轻轻一推就倒地吐血,朕也不怕家丑外扬,朕告诉你,她是被轩王在府里给打成内伤的。所以朕后悔啊,不应该强扭瓜,朕已经决定不再犯这种错误了,朕不想插手志王的婚事了,让他自己做主吧,让他去挑选他自己心仪的姑娘吧。”
上官云飞这才知道为什么上次轩王妃被上官琼推到而已,就会吐血,原来是被轩王给打成了重伤,看他们两个在宴会上的时候倒是装得很恩爱嘛,原来两人早就不和了,不过以轩王的脾气,暴打轩王妃一顿也是正常的。
不过上官云飞也不傻,自然明白皇上这是不想与南青国和亲了,这才找了这个借口,东朔皇上必然是看不起他们南青现在才刚刚掌握政权两个月,觉得他们现在还没有资格跟东朔和亲。
自古皇子公主哪里有什么真爱?哪里能寻找真爱,婚姻不都是政治上用来拉拢势力的手段吗?就像他,身为南青国的大皇子,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未来的皇子妃是谁,长什么样子,这个他自己都不能做主,只能听从父皇和母后的安排。
上官云飞说道:“皇上果真是个慈父,只是倘若志王殿下喜欢的人与志王门不当户不对,不知皇上可还会同意?”
皇上打了个哈哈说道:“哈哈,同意,怎么会不同意,志王的眼光向来就不会差,他看上的姑娘必定是极好的。”
上官云飞只能说道:“那是,那是。”
上官云飞出了皇宫,重重地啐了一口骂道:“老匹夫,有朝一日,你想来跟我们南青和亲,我们还不愿意。”
上官琼得知上官云飞竟是无功而返,这才深深地知道原来自己这个南青公主在东朔的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难怪今天钟诗彤竟然敢如此无视自己,给自己难堪,原来就连钟诗彤都已经知道了皇上的想法了。可笑自己今天竟然还约了夏娜娜出来,在夏娜娜面前摆谱,如今反倒是被夏娜娜给看了笑话去。
上官琼的气性也高,说道:“既然他们东朔看不起我们南青,我们也不必在这里热脸贴冷屁股了,我堂堂一个公主,难道还嫁不出去,非得黏着他志王了?天底下这么多的皇子王爷,我害怕嫁不出去?”
这驿站隔壁房间那不是还住着一个西昌太子嘛,这志王将来能不能当皇上,那可还说不准,不过西昌太子,将来当皇上,那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上官云飞一把将上官琼拉住,说道:“你小声点,当心隔墙有耳。”
上官琼不服气地说道:“大不了,我就回南青去招驸马,日子照样过得舒舒服服的。”
“别胡闹,且留在这里过段时间在做打算。”上官云飞有些愠怒,无论如何,上官琼必须得跟东朔和亲,如今南青国局势未稳,父皇还需要东朔的帮助,倘若不跟东朔和亲,稳住了东朔,万一东朔野心大一些,想趁着南青政局动荡,举兵南下,灭了南青,那自己这个大皇子也当不成了。
上官琼有些生气,怎么大皇兄就是不同意她回南青?:“还留这干嘛?东朔皇帝都不同意和亲了。”
上官云飞说道:“他东朔皇帝之前北疆那边打败战,倒是还有些想跟我们和亲,如今夜影在那边打了胜仗,东朔皇帝腰杆子又直起来了,他以为东朔依然可以不用依靠别人帮忙,就能把北云国赶出去了,所以他也不稀罕跟我们和亲,不过,倘若北云国要是派出太子赵熙活着司马栋过来应战夜影的话,以我看,夜影可打不过他们两个,届时,他东朔皇帝还能再像今天这样用一个慈父的形象来给志王一个他喜欢的婚姻?呵呵。他若是有这觉悟,就不会因为夏依依惹恼了他,他就又给轩王赐了两个侧妃,十个侍妾了。慈父?哼,鬼才信。你等着看吧,我一定要让东朔皇帝求着我们南青跟他们和亲。”
上官云飞将一串通透的翠绿手珠捏在拳头里,眼眸里迸发出阴狠的光芒,咬牙,表情狰狞,拳头紧紧地握着,咔嚓一声,手珠被他捏得粉碎,碎裂的手珠割破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手掌滴了下来,他张开手,碎裂的手珠粘着些许鲜血散落倒了地面。
上官琼有些吃惊的看着上官云飞那张表情狰狞恐怖的脸,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以往,她总觉得大皇兄亲切温和,可是自从父亲当了皇上以后,她就觉得,父亲和大皇兄都有些变了,似乎变得陌生了一些,大皇兄似乎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宠着她的大哥了,自己总觉得他变了,可是又说不上哪里变了。特别是来到东朔以后,大皇兄的变化越来越明显。
今天,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大皇兄变得比以前阴狠了,更看重权利和欲望了。以前的大皇兄他正如阳光的外表一样光明磊落,可是现在的大皇兄,具有阳光的外表和阴郁的内心,自己已经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了。
北云国
当战败的消息传到了北云国朝廷上的时候,整个朝野都震惊了,北云皇帝十分震怒,好不容易才往南扩疆了一点领土,这才一天又回了解放前,而且还损失了两名副将和数万兵马,这一下,之前那些想把自家闺女嫁给司马贺的大臣内心又开始打鼓了,这司马贺还真的是蹦达不了几天,这就掉下来了。原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媒婆,现在也不来了,司马府又变得冷冷清清。
司马栋更是心痛,他痛失了一名爱将,郑彪与他同生共死多年,两人感情深厚,情同兄弟,没想到上次送他去司马贺的军营里,此去一别,竟是永别。
有些人一个转身,就是生离死别。
而司马贺又受了重伤,只是司马栋要坚守自己在西疆的营地,轻易不能私自离开营地去看望司马贺。不过身为将军的司马栋,自己本身也受过不少伤,也不过就是担心了一下司马贺也就放下心了,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只是司马贺家的那些奶奶、母亲、姐妹这些女人却在家里哭得死去活来,一个劲地悲叹司马贺的命不好,冲了太岁,竟被夜影那贼子给伤了。
北朔的东宫,一片寂静,宫里的宫人很少,都安静地站着岗,书房里,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抽出一把剑,拿着剑在眼前一挥,指向了东朔北疆的方向,国字脸,铜色肌肤,脸上的肌肉菱角分明,看得出来十个练家子,他双眼如鹰,犀利有神,缓缓说道:“夜!影!”
他倏的将剑往身后掷去,头也不回地就大步走出了房间,身后那把剑稳稳当当地飞入了挂在墙壁上的剑套里,发出清脆的响声,剑套微微摇晃了一下,剑柄上那条殷红的穗子摇摆了起来,穗子上还串了一块小小的白色玉佩,那狼形玉佩的影子在墙壁上微微荡漾着。
他径直走进了皇上的御书房,皇上正在跟几个大臣商量,该派谁前去应战,他上前说道:“父皇,儿臣愿意前去。”
“太子?”那些大臣看着来人,他那古铜色的脸庞上写满了坚毅。
皇上转头看向他,皇上这一天下来,为了这个事情似乎老了许多,他这毕生的愿望就是要南下扩疆土,可是以前他跟东朔的皇帝打斗了一辈子,也没有打赢他,后来他老了,东朔北疆又一直是轩王驻守,就更是打不过去了,可是好不容易趁着轩王残疾了,派了青年才俊司马贺前去,连着攻陷了几座城池,北云皇帝似乎又看到了希望,觉得自己垂暮之年可能真的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拿下东朔。可是这个梦想才刚刚开始半个多月而已,就这么快的破裂了。他知道,夜影,可是轩王的得力手下,在东朔,武功仅次于轩王,司马贺输给他,也不算丢脸,可是自己却依旧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这辈子都踏不上东朔的土地。
皇上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面孔,他最得意的儿子,他具有自己年轻时的勇敢、机智的优点,皇上脸色的皱纹加深了一些,紧皱着眉毛说道:“熙儿,可是,你的病。”
赵熙说道:“这点病,怎么也治不好的,再说了,这个病也不妨碍儿臣上战场杀敌。儿臣天天养在这东宫里,越养越病,倒不如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熙儿,算了,父皇打算派司马栋前去。”
“不可,父皇,司马栋在西疆看守边防,那一边可是和西昌国接壤,西昌狼子野心,屡次进犯,倘若司马栋将军离开西昌的话,西昌势必要攻打我们,届时,我们可就腹背受敌了。”赵熙阻拦道,赵熙扬起他那坚毅的脸庞,眼神灼灼:“父皇,儿臣知道你担心儿臣的身体,可是儿臣不仅仅是你的儿子,更是北云国的太子,儿臣不能在北云国有难之时,却只顾着躲在东宫里享乐,不上阵杀敌,那儿臣这个太子就有愧于北云的百姓和战场上杀敌的战士。”
北云皇上有些犹豫,赵熙的本领,确实是可以与夜影抗衡,甚至比夜影更胜一筹,派他去,确实可解决燃眉之急。但是赵熙有病在身,每天都得服药,倘若他要是被困在战场上十几天没有药医治,那他的身体哪里能熬得住?
赵熙猛地跪了下去,说道:“儿臣求父皇成全。”
一个老臣说道:“皇上,举国上下,能抗衡东朔夜影的,也就只有司马栋和赵熙二人,可是西疆和南疆,都不能缺人,以老臣之见,不如让司马栋将军去南疆,他们父子二人共同对抗东朔,我们再增派两名副将过去补缺。让太子殿下去西疆,有太子殿下坐镇,西昌自是不敢贸然进犯,没有战事,太子殿下也就无需上阵杀敌了,可以在军营里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