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海坐在书房正中间书桌前,听见动静并未有任何动作,低着头继续做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声色沉稳地问她工作事宜。
沈书语最大的毛病,就是口是心非。这世上能让她心甘情愿说出真话的人不多。
沈博海三言两句将话题转移到秦业诚身上,话语中透漏出几分欣赏之意。
沈书语面无表情,沉默数秒才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点。”
沈博海这才抬起头来看她,摇摇头,又低眼,问她这段时间学到了什么东西。
沈书语大约说了些,其实她不认为沈博海真的会关心她学到了什么,正如她并不理解他当初送她去众诚的原因。
沈博海道:“秦业诚这人,家境十分不好。”
他说完这句,沉默好一会儿。沈书语就在这份沉默中思忖,秦业诚这人的经历与脾性和他的家庭背景有何关联。肯定是少不了关系的,不然怎么每一个认识他的人都要以此来做文章?
可是这影响到底是好是坏,旁人没告诉过她,沈书语更是回答不出来。
“聪明、人又上进。”沈博海评价道,“年纪轻轻城府极深,做事滴水不漏,比沈煜强。”
沈书语替沈煜讲话:“沈煜年龄还小。”
“不小了。”沈博海抬眼,“秦业诚二十岁时在做什么?沈煜又在做什么?”
沈书语没说话。
过了会儿,沈博海又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不过,有些事情可以改正,有些却改不了。”
沈书语说:“知道。”
沈博海看着她,又问:“你对秦业诚有何评价。”
沈书语想了想:“能力很高,年轻有为,就是……脾气有点儿太大。”
“能力越大脾气越大。”沈博海一锤定音,“这不是缺点,你好好跟着他,和他多相处。”
沈书语说:“我肯定……是想好好跟他的。”
沈书语话里有话,奈何沈博海总是挑拣自己想听的听,亦或是只管自己想说的说。
她常常想,如果沈博海没有那么重男轻女,沈母没有那么贤妻良母,她是不是就不是现在这种乖乖模样,也许雷厉风行,也许和路素一样聪明有心眼儿,也许和秦业诚一样,脾气暴躁。
可是正如秦业诚所说,没有如果。
思来想去,秦业诚那种火爆脾气其实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没人敢惹他。
她就不敢。
但心里想着是一回事儿,事实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沈书语外表温柔为人友善,二十二楼多得是人对她和颜悦色,常与她交谈,其中不乏一些众诚高层。
对待他们,沈书语向来都是温和大方,时间久了,还带有一丝谨慎之意。之前在十七楼和同事相处,没几天就搞走了同事,虽然二十二楼的同事无论是在工作能力还是人际交往中都远远高于十七楼,但她仍不敢大意。
这天某位男同事对她示好,将包装精美的礼盒朝她办公桌上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