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你奶奶的屁注,敢在值房开这种赌局,你们这群兔崽子不要命了!”
陆卓指着他们大骂,众人也知道理亏,缩在一旁不敢作声。
陆卓骂咧咧地训了他们几句,眼角余光瞥到远处有人走过,看清那人模样,陆卓霎时没了声响。
却见一人走在内侍身后,虽衣衫与鬓发已经竭力整理过,却还能看出曾有过的凌乱之像。
陆卓脑袋嗡嗡直响,登时有点转不过来。
他刚刚还在担心皇帝是不是要杀了裴翊,现在却觉得他可能更该担心皇帝是不是想睡了裴翊——或者,这老色胚是不是已经睡了裴翊!
裴翊在崇政殿里待了那么久,不管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陆卓看他眼角甚至有红晕,像是刚刚大哭过一场,忍不住咬紧后槽牙。
‘小兔崽子’们也看到裴翊,一下全都趴到窗上看热闹。见裴翊姿态暧昧,有人‘嚯’了一声,感慨道:“父子兼收,裴将军牛啊!”
陆卓闻言额角一跳,推开众人,让他们滚到边上去,再抬头去看裴翊,见他脚步虚浮,知他重伤未愈,又在崇政殿外跪了许久,现下恐怕就要支撑不住,心里霎时一紧。
转头拿了范娇娇的伞就要冲出去,范娇娇看他神情不对,怕他惹出事端,连忙拦他:“头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们不是平日都说我不会讨好长官么,今日我就讨好一个给你们看看,明日也混一个都尉来当当。”
说着便举着伞向裴翊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留下一群摸不着头脑的人。
范娇娇回头看向众人:“他今日是怎么了?出门撞到脑袋了?”
众人摇头:“不知道,喝酒喝糊涂了吧。”
已近午时,正是一日之中日头最毒辣之时,裴翊方才在崇政殿中撑着与皇帝周旋已经花光所有力气。
此时走在宫道之上,裴翊感觉到自己体力不支,不过强撑着才没有再次陷入昏迷。
他看了一眼稍显幽长的宫道,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又行了几步,身子晃了晃,眼看要倒在宫墙之上,却有一只有力的手由后而来扶住了他。
裴翊回头望去,扶住他的那人,正是前些时日收留他的陆卓。
“是你。”裴翊轻声说道。
陆卓笑道:“昨夜下了雨,路有些滑,将军可要小心才是。”
领路的内侍回头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陆卓向其行了一礼,搀扶着裴翊跟上。
他一面举伞遮着裴翊,一面小心扶他,甚是小意殷勤,一副巴结讨好的模样,旁人见了都十分不耻。
裴翊不悦道:“你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