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便疑惑你的武功大不如常白,他却死在你的手下?”芳姑嘴角渗出血迹,向陆卓缓缓说道,“我从前当你是使了什么阴谋诡计,今日见你使出曦阳诀,我终于明白。”
原来常白当年答应芳姑不再以邪门法子练曦阳诀,却也没有找到法子解决曦阳诀带来的负面影响,两人才隐居避世,既是为了避免常白伤人,也是为了能够专心研究这曦阳诀。
可惜在常白死前,他们只找到抑制之法,虽能暂时保住性命,却难缓解曦阳诀带来的痛苦,每每曦阳诀发作之时都令常白痛不欲生,渐渐生了死志。
只是常白每每想起,他这一身武艺无人传承又觉得可惜,才没早早去了。
遇见陆卓,或许是他的劫数,也是他的缘法。
“我早就察觉到他的想法,见他痛苦我也无奈,我亦想他为我继续活下去,但他若觉得这样好便好吧。”
芳姑的声音气若游丝,渐渐接不上声气,却已是生命垂危之像。
只见她扶着陆卓的肩膀,望向远方笑了起来:“你师父总说他比我聪明,可最后还是我发现了曦阳诀的奥妙。”
“师弟,终究是我比你聪明。”
她的脑袋落在陆卓手臂之上,呼吸声再也听不见了。
陆卓乍然死里逃生,却难觉欢喜,只觉人生无常,如芳姑常白这般的深情之人,本该是一对神仙眷侣,却遭天意捉弄,落得这般收场。
陆卓既唏嘘又感伤,抱起放芳姑的尸体下山去了,堵栾跟在他身后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燕州城内现下却是好不热闹,裴翊还没送走孙岳祖,便有士兵匆匆前来报信,却是城内的南军和北军在南城打起架来。
裴翊听说此事,再顾不上孙岳祖,拱手向他道了歉便匆匆赶去了南城,去了细细查问才知原来是南军来领伤药,正巧有个塞北军也来领伤药,那南军士兵先来,但塞北军士兵与那派药的医师相熟,医师便给他插了个队,把南军的药给了他。
南军士兵自然不依,自个儿先来不说,且这药本就是派给南军的,怎么能让别人领走?同医师讲道理也讲不通,那南军士兵立马回去叫了一队人来,二话不说就掀了医师的军帐。
塞北军士兵听了也急忙带人来助阵,两边这才干起仗来。
裴翊闻听此事,发了一通大怒,指着那群塞北军士兵骂道:“人都要死绝了也不忘了逞威风是不是?今日敢抢别人的药,明日是不是要去抢我的药?”
领头的塞北军士兵咕哝道:“你的药我可不合吃。”
裴翊一脚踹了上去,把那领头士兵踹倒在地上,又对着众人骂道。
“滚回去一人领十军棍,再让我见到你们在街上闲逛,就全部给我滚回老家。”
见他真的发怒,一群人全都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再敢出声。裴翊料理了他们,回头看向人多势众的南军,也不好对他们再多说什么,毕竟是人家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