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嘴里叼着拖鞋撒开了腿跑出房间朝楼梯口溜。
这可不得了,沈蕴不想被人看见光着一只脚追在狗的身后跑。
所幸想象中的事情没有发生,葡萄停在楼梯口,不肯再往下踏一步。
沈蕴略微感到好奇,缓缓踱步过去。
下一秒,他眼中闪过不明的眸光。
陆泽正站在楼梯口。
画面如同静止了一般。
假如你和联姻对象不是特别熟悉,但你扮演的形象是优雅富贵花,可是时隔多天你们突然见面,他看见你赤着脚气冲冲跟在狗的屁股后面追。
这时候你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装作中邪。
第二个,清除案发现场,谁都别想逃。
沈蕴头发散乱,衣袍掀起了轻微的褶皱,一只拖鞋消失踪影。
可能是察觉到有点狼狈,他将那只裸露的脚移到另一只脚后面。
然后垂眸轻声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真不是时候。
陆泽点了点下颚,审视一番沈蕴,他名义上的伴侣。
沈蕴一身白色丝质衣袍,长度堪堪到膝盖,从领口到左胸侧系了盘扣,修饰精巧的猫眼石在灯的照耀下反着光,刺人眼。
在明白对方目前处于尴尬的境地后,陆泽淡声命令葡萄:“放下。”
动物总是比人更敏锐,谁敢惹谁不敢惹它能清楚地分辨。
葡萄变得乖顺起来。
它走向陆泽,低头放下拖鞋,还态度良好地朝前面拱了拱。
抬起头的时候眼神可怜巴巴。跟刚才的得意忘形判若两狗。
沈蕴觉得还应该有第三种选择,那就是破罐子破摔,让葡萄体验一把什么叫社会险恶。
陆泽睨了葡萄一眼,出乎意料弯腰拾起鞋缓缓走近沈蕴,离他半米远的距离时单膝蹲下身,把鞋递过去,随口问道:“它就是你之前提起的宠物?”
“谢谢。”沈蕴低着头,对上陆泽的眼睛,穿好鞋抿起嘴角答道:“嗯,太久没有替它松皮,顽劣不训。”
陆泽闻言勾了勾唇,站起身退后一步,他的笑令人难以察觉,可又真实存在,若说区别在哪,那大概就是那张脸没那么冷峻了。
沈蕴视线围着陆泽转了一周,缓声开口:“你在那边有没有受伤?”
“没有。”陆泽简短应答,这次意外没那么严重,也称不上什么阴谋,与比邻星战后遗留的问题长达三四年,如今终于得以解决,兰溪的安定又往前推了一公里。
“你给它取的什么名?”陆泽看向那只外表看起来威猛的狗,实际上似乎有点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