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妧出嫁的日子一天天近了。
前来为纪妧添妆的女眷一个接着一个,和威宁侯府素日有往来的陆续都登了门。小邹氏忙着招呼客人几乎忙的脚不沾地。
邹氏当然也要为纪妧添妆。
到底添多少,邹氏也没个主意。这种事不便和许徵商议,便和许瑾瑜商议起来:“我打算送一套赤金头面首饰给妧姐儿添妆,你说会不会显得单薄了?”
许瑾瑜想了想说道:“按理来说,一套赤金头面首饰添妆也不算小气了。不过,我们毕竟是借住在侯府,送这样的添妆礼就有些少了。而且,妧表姐和我相处的极好,处处照拂我。还是多送一些吧!”
邹氏也觉得有道理,笑着应了。
许家不算大富大贵,不过,许翰做了十几年同知,留下的家财也足够母子三人宽裕的过一辈子了。来京城之前,邹氏特意将大半家产细软都带了过来,就是为了给许徵将来打点。如今挑些添妆礼也不是难事。
至于许瑾瑜自己,从一个月前就开始暗中准备了礼物。
母女两个各自带上了礼物,去了沉香阁。
说来也巧,刚走到沉香阁的门口,就遇到了前来为纪妧添妆的顾采蘋母女。邹氏忙笑着和顾夫人寒暄几句:“顾夫人今日是特地来给妧姐儿添妆么?”
顾夫人含笑应道:“是啊,妧姐儿出嫁这么大的喜事,我当然要来添妆。”顿了顿又叹道:“蕙娘在世的时候,和妧姐儿感情最好。可惜她走的早,没能亲眼看着妧姐儿出嫁。”
有意无意总提起顾氏,无非是想显示顾家和纪家的关系密切。
幸好顾夫人还不知道小邹氏有意让纪泽娶许瑾瑜做续弦,不然,岂不是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么一想,邹氏心里陡然有了种无法言语的优越感。
长辈们寒暄,许瑾瑜也没闲着,冲顾采蘋笑了一笑:“顾姐姐,你为妧表姐准备了什么添妆礼?”
自从那一天许瑾瑜开诚布公地和顾采蘋“沟通”过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缓和了不少。不管顾采蘋是不是真的放下戒备了,至少表面上亲热多了。
顾采蘋抿唇笑道:“不过是女儿家喜欢的小玩意,不值一提。不知许妹妹准备了什么礼物?”
不肯说自己准备的礼物,偏要来打听许瑾瑜准备的添妆礼。显然是存了一较高下的心思。
“我为妧表姐绣了一幅桌屏。”许瑾瑜只当没察觉出顾采蘋那点小心思,又笑着打趣:“顾姐姐和妧表姐关系不同寻常,准备的礼物总该比我贵重多了。待会儿我可要好好欣赏一番。”
短短几句话,听的顾采蘋心中舒畅,眉眼舒展开来:“你既是想看,待会儿我送给妧表妹的时候,一起看好了。”
啧啧!心眼真是小!说到这份上了,还藏着掖着。
许瑾瑜瞄了朝霞手中捧着的锦盒一眼,心里倒是真的生出了几分好奇。
许瑾瑜母女和顾采蘋母女联袂而来,纪妧笑着在门口相迎,又打发丫鬟去汀兰院请小邹氏过来。
添妆当然要有长辈在场。所有的添妆礼也要一一记在嫁妆单子上。
许瑾瑜打量纪妧一眼,低声关切道:“妧表姐,你这些日子似是清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