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早早就醒了,穿戴一新,等着新过门的儿媳给自己敬茶。
许瑾瑜陪着邹氏一起等着,一边低声笑道:“娘,你起的也太早了,今天有的等呢!”洞房花烛夜,正是新婚情热的时候,今天十有是要迟了。
邹氏不以为意地笑道:“等就等上一会儿,反正也没别的事。我巴不得小夫妻两个亲热和睦,早些怀上子嗣,为我们许家开枝散叶。”
母女两个有说有笑,果然等了小半个时辰,许徵才领着新婚娇妻来了。
“娘,妹妹,让你们两个久等了。”许徵神色自若地笑道:“今天早上起的迟了些。”
站在他身侧的曹萦,一张清秀文雅的脸庞早已红了,羞答答地垂着头。
邹氏立刻笑道:“不迟不迟,是我和瑾娘起的早了。”
许瑾瑜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附和:“是啊,是我和娘起的早。大嫂,你快些来敬茶。娘早就把见面礼准备好了。”
曹萦心中一暖,轻轻应了。
新过门的儿媳,大多会被婆家刁难挑刺,也算是过了门便立规矩。曹萦敬茶时却十分顺当。
邹氏几乎是立刻就接了茶,喝了一口,然后笑着将见面礼给了曹萦:“这是我们许家祖传的翡翠玉镯,只传给长媳。我戴了十几年,现在你过门了,这对镯子就给你了。”
曹萦忙笑着道了谢,当场就将手腕上的赤金镯子换了下来。
邹氏眼里的笑意又多了几分。
曹萦出身名门,知书达理,性情温柔。更难得的是,没有半分骄纵之气,聪慧而不张扬。她对这个儿媳实在是满意。
邹氏又和颜悦色的叮嘱了几句:“我们许家人口少,也没那么多规矩,一日三餐都是在一起吃的。你有什么不习惯的,只管张口说一声。”
曹萦柔声萦了,心中暗暗欣慰。
许家人口简单,邹氏性情宽厚温和,不是那等尖酸刻薄的婆婆。小姑许瑾瑜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能嫁进许家,真是她的福气。
隔日,许徵陪着曹萦回门。
新姑爷第一次登门,最是矜贵。岳父和两个舅兄陪着去了书房闲谈。曹萦则回了未嫁时的闺房里。
曹夫人拉着曹萦的手,低声问道:“阿萦,你嫁到许家这两日可还习惯吗?姑爷待你如何?婆婆有没有刁难你?还有小姑,相处的怎么样?”
曹萦笑着一一作答:“夫君温柔体贴,待我极好。婆婆也没刁难过我。吃饭的时候。我想站着伺候婆婆吃饭,都被婆婆拒绝了。说是家里有那么多下人,布菜盛汤的事有人做,不用我动手。”
“至于瑾娘,我和她本来就是闺阁密友,到一起说话解闷作伴,性情十分相投。”
曹夫人顿时舒展了眉头:“这就好。”
把女儿嫁到许家,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许家算不上大富大贵,不过,倒也称得上生活安乐衣食无忧。曹萦这么快就融进了许家。她这个当娘的也算去了桩心事。
曹夫人又问了些私密的体己话,直把曹萦问的脸孔通红。
曹萦声若蚊蚁地应了几句,便垂下头,再也不好意思吭声了。
曹夫人哑然失笑:“傻丫头,既是嫁为人妇,夫妻间的事都是免不了的,有什么可害臊的。你若是早日怀上子嗣,在许家才算真正站稳了脚跟。”
“许家人口少,人少是非也少。更何况,许瑾瑜到五月就会出嫁了。你们姑嫂也没多少朝夕相处的时间了。”
顿了顿。曹夫人又低声道:“阿萦,许家有安国公府这么一门好亲事,你可得机灵点,和瑾娘多交好。将来少不了有求到她的时候。”
虽说这么想势利了一点。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谁都乐意和有利于自己的人结交。
曹萦柔顺地应下了:“娘说的是。”
新婚小夫妻蜜里调油,好的舍不得分开。不过,许徵的婚假只有七日,时间转瞬即过。
七天后,许徵恢复了每天去翰林院。许家便只剩下邹氏许瑾瑜和曹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