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调查的警方立马制止了服务员跟经理的跟随,让人继续送各种工具上来,并且通知封锁这层楼。
婚房这层楼住的都是新人的直系亲属跟族中长辈,其他人都对死者的死亡表示惋惜,警方只说了死者是跳楼的,然而那是个旁支的亲友,相对来说不是那么亲密,除了惋惜不再有更多的情绪。
这种井然有序跟平静只维持到警方打开新房的门,服务员等人没忍住,多少出现了慌乱的情况,惊动了其他房间的人。
最先过来的是新郎母亲,她看到屋内的大片血迹,差点晕过去。
警方阻止了亲人的查看,尽量让女警员安抚他们的情绪,把人先都拦在门外,然而没人面对自己亲人的死亡还能一直保持冷静,而且这还不是正常死亡,只看到了满屋的鲜血。
新郎跟新娘的家人先是想找人,接着就是怀疑——以他们的手段修为,普通人哪里能动他们?
除非动手的就不是人。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新郎家的长辈先冷静下来,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做的时候就估算好一切因果的,不然根本无法平衡业障跟必须承受的因果。
就在族中长辈跟警员一同安排家属回房的时候,新郎的母亲忽然喊了句:“林千诺!是林千诺!她回来报仇了!那个贱人,我要让她给我儿子偿命!”
这次带队的刑警队长古均在混乱中听见了这句话,他皱起眉头,回头看了眼婚房,让别人先检查,他大步走到新郎母亲前面停下。
四十多岁的古均整个人带着一种刑警身上才有的浓重疲惫,纵然如此,他的眼神始终是清明沉稳的。
“您好女士,我是临城刑警大队队长古均,”古均将自己的证件举起来给对方看清楚,接着说,“刚才您提到的人,能跟我们说一下吗?”
新郎母亲比古均矮一个头,抬头看人的时候显得有些刻薄:“就是我儿子的前未婚妻,我们跟林家是联姻,曾经跟她订婚,可她是个假的,我们后来就退婚了,退婚之后她一直纠缠不清,始终不肯放过我儿子!这次的事肯定是她做的,我可怜的儿子啊!”
没说一会儿,新郎母亲又对着昏暗的新房门口哭号起来。
古均尽量用自己多年查案的经验去理解新郎母亲的话,这大概是个混乱的伦理故事。
新郎家世还不错,不过并不是完全走进了上流社会中心的圈子,那肯定要找个稍微比自己高一点点的世家联姻,这样才能最快进入关系圈。
不过他们可能运气不太好,选了个有假千金的世家,发现后就抛弃了曾经的订婚对象。
在母亲眼中,儿子做什么都是好的,哪怕退婚这个事情显得他们非常背信弃义,也全是假千金的错,他们清清白白。
古均不在乎他们中间有多少恶心事,只是在意母亲提到的人,他试着继续问:“女士请不要激动,您能先告诉我们,令郎的前未婚妻是谁吗?”
太过激动的新郎母亲没能回答,旁边的新郎父亲示意古均到一旁安静的地方说,古均同意了。
等走远一些,离开那些喧闹的家属后耳朵都不少。
新郎父亲脸上的表情有些看不出是难过还是愤怒,他说:“是这样的,我儿子曾经跟林家有联姻,订了本打算等他们都到结婚年龄就结婚,可是没多久,女方那边就爆出来是被抱错的孩子……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家庭,门当户对更重要。”
古均做着笔记,手上的手机录着音,他对此没做评价,继续问:“所以你们觉得是那个女孩子回来报仇了?用这样……极端的方式?”
“我们无法不这样怀疑,”新郎父亲摊手,“她昨天就来婚礼上搅局,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而且怎么说呢,她其实是个脾气不太好的大小姐,被林家惯坏了,后来身份骤变,听说一直挺极端的,十年前她忽然就失踪了,失踪之后她的亲生父母也死了。”
听到这里,古均忽然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她是不是叫……林千诺?”
新郎父亲眼皮跳了跳,不动声色地说:“对呀,古队长认识?”
古均合上本子,挂上温和的笑容:“不认识,很感谢您的配合,接下来我们要探查一下新房,如果有最新消息会通知你们的,不过,今天大概诸位要暂时留在酒店内配合调查了。”
对此,新郎父亲摆摆手表示都可以,找到凶手最重要。
随后新郎父亲走回了房间去,一直安抚痛哭的妻子,古均在不远处注视着每个家属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过了几分钟后,耳麦里传来声音:“队长,屋内只有一具尸体,女性,根据容貌判断,是新娘江婉琳,具体死因,得让法医来做尸检。”
古均皱起眉头:“一个?新郎呢?”
那个酒店套房被暂时当做婚房用,监控录像也显示新郎新娘一块进去的,就算发生了意外,怎么会只有新娘一具尸体呢?
另一头的警员回道:“屋内有打斗痕迹,不过确实只有一个人,我们还检查了所有能藏身的地方,确实没找到新郎,而且……我们连下水道都拆了,也没发现骨头或者肉块。”
一般这样的案子,归类为密室杀人案,世界上不少的高智商罪犯为拓展杀人逃跑类型制造了很多悬案,警员根据经验去看水管,如果有人体组织的话,可以怀疑新郎被人碎尸冲走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