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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抽空般,疲软地倚着朱墙蹲下失声痛哭。
她哭得很伤心,却不知道为何要哭,她心头明明百感交集,却无法道清哪怕一种情绪。
当她哭累,便索性坐了下来,她不由得抬头看着悠悠白云,在高高,高高的宫墙上飘过。她用衣袖抹去眼泪,不由喃喃自语着:“她究竟要得到什么?看不完的奏折?愁不完的国家大事?最后却落得一个孤家寡人的下场?这真是她想要的吗?”
她低下头陷入一阵沉思,而后,她长长吐了口气,摇摇头:“若这真是她想要的,那为何还要伤心愧疚?为何害怕得连一个心软的机会,都不敢留给自己?”
她不由得点了点头,像是赞成自己的话:“是啊!原来她拒绝做回一个母亲,是怕自己会心软。现在,她看似身在万丈光芒之中,其实也在万把利刃之下,若不能将荣光加身,就会被万剑穿心。她此刻犹如行走在刀尖,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感情用事,都会成为压垮自己的累赘。”
想到这儿,她便释然了许多。
她不由觉得,李旦说得没错,生在帝王家的确该是一种恨。现在他恨武后,可经年之后,时移世易,他该恨的可能是自己。
或许,等到那时他才会明白,就算再恨,也无对错之分。因为在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处境之下,他再掂量手中的亲情也会变得轻薄如无物,成为理所应当的皇权牺牲品。
当思虑至此,她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一幕幕还未来到,却清晰无比的画面。
当画面戛然而止,她不由拧着眉头,神情极为痛苦地喃喃自语着:“神龙……原来不仅是他们,
我也将成为把她推下深渊的凶手。她有过恨吗?可她只留下了无字碑。”
她如梦呓般喃喃自语过后,又抬头看向那片白云缠绕着深邃苍穹,陷入良久的沉思,她突然明白原来看得越远,真会越绝望。
或许,当看到武后的悲情,她的心就已经在瞭望已知的未来。
她似乎看到,那时的她也同样吝惜给予一个怀抱,这或许就是那些莫名其妙眼泪的由来。
可在此之前,她有足够多的时间,付出足够多的真心,去弥补这道未来的缺憾。
其实,这更像是她的自我安慰,因为,用过去弥补未来不仅荒诞不经,而且,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上官婉儿正深陷荒诞不经的泥潭时,袁一正悠哉悠哉地在大牢里呼呼大睡。
袁一正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那只恼人的苍蝇,又在耳边咋咋呼呼的喊道:“袁哥不好了,你媳妇要跟人跑了!”
他抬起眼皮看了眼正往牢房里走的梅仁,全当没听见,朝里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这时,已走来他身边的梅仁满是不快道:“喂!喂!我都看到了,还装什么装,赶紧起来!”
见袁一仍旧不搭理人,梅仁便抬起脚踢了踢躺着干草堆上的他,嚷嚷着:“你没听见啊?你媳妇要跟人跑了!”
袁一深感无奈的坐起,抬头看着梅仁,极为不爽骂道:“你到底有完没完啊!之前,天还没亮你就已经跑来瞎叨叨了一通。现在天还没黑,你又来说这破事!你他娘的究竟烦不烦啊!?”
袁一越说越情绪激动,拱了拱手:“梅大爷,就拜托你告诉唤雨和语瑾,他们要跑赶紧的!不然我真抗不住,没准就跑在他们前头了!”
梅仁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瞧你这点出息!你在这儿蹲大狱,你媳妇和好兄弟不想法子搭救你。反倒背着你,在家里勾勾搭搭,你这顶绿帽都快勒到脖子上,还在着装聋作哑,当什么都没发生!”
袁一长长吐了口气,皱眉道:“常言道捉贼捉赃,你这么言之凿凿的,那肯定是抓着他们什么把柄了?”富品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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