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侍读的话中不难听出轻视之意,可她并不以为然,微笑道:“话虽如此,可我进来时,你看到我给腰牌了吗?”
侍读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
她又道:“那她们拦我了吗?”
侍读又摇了摇头:“的确没有。不过……可能她们知道我是太子侍读,见你一路跟着我来这儿,以我们相熟,就没有拦你。”
听着侍读牵强的解释着,她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好!这回就当是我沾了你的光。不如,我们玩个游戏,你走到前面的书架,随手抽出一本书,告诉我它的位置,看我能不能准确的说出书名。”
侍读半信半疑道:“你当真有这种本事?”
她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浅浅一笑:“试试不就知道了。”
侍读经不住心底的好奇,真依言走到前面的书架,从其中随意抽出一本书,告知其所在位置,她几乎不用多想就能准确地说出书名。
侍读虽感到惊奇,可未免心有不甘,便特意用藏在犄角旮旯的书考她,可依旧被她言中。
这回,侍读总算相信她常客之说并非虚言,为此,不免对她生出几分敬佩之心。
侍读走回她身边,看着一脸得意之色的她,侍读笑道:“真有你啊!别告诉我,这里的书你全都看过了?”
她得意地卖弄完,又故作谦虚道:“怎么会!我不过是喜欢记书名罢了!”
侍读笑而不语,看了看她手中的诗经,问道:“你最喜欢哪首?”
“我都喜欢啊,你呢?”
侍读见她总是颇有心思将问题抛回给自己,侍读心便琢磨着自己何不也耍一次心机。
这样盘算,侍读摇了摇头道:“哪有都喜欢的道理。我想你们姑娘家应该都会喜欢那首‘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吧!”
她笑道:“这都是你的自以为是罢了!若真有要说,我倒喜欢‘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这首没有故作风花雪月的轻佻,却有着情深意切的感伤。”
侍读赞同的点点头,不由得叹了口气:“是啊!明明相见了,却是欢喜夹杂苦涩,这之前离别该有多伤人啊!”
见侍读竟分毫不差地说出自己的心声,这让着实让她颇感意外,她看着侍读,用不太确定的声音道:“你真懂?”
侍读也依瓢画葫芦,学着她故作谦虚的姿态,笑道:“一知半解而已。有时孤单久了,就会觉得若有个人在见不到你的时候,会为你担心,会为你牵挂,当见到你,又是那般欢呼雀跃。所谓的
幸福大概如此吧!”
侍读的这番话,让她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沉默之中。许久,她微微点点头,笑得有些苦涩:“或许吧!”
正在她心中千头万绪之时,听到侍读问道:“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你在这深宫之中,恐怕难行万里,不过,这万卷书应该不在话下。纵览群书,你最喜欢哪一本,不妨传授一二?”
她抬起头看向满脸笑意的侍读,这回没有绕弯子,而是直言道:“史记。”
侍读眉梢一抬,似乎对这样的答案感到有些吃惊:“史记?像你这样的姑娘家,不应该喜欢像这种有关风花雪月的才子佳人传吗?”
侍读说着,便顺手抽出了本以千古爱情佳话编撰的故事集,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瞥了眼,极不以为然道:“喜欢,当然喜欢!特别是司马相如的那封‘一二三四五六七十百千万’独缺忆的两地书。”
侍读一本正经道:“这真是巧了!你欢喜司马相如,我恰好喜欢卓文君的‘一别之后,二地相悬。只道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当念读至此,侍读笑了笑道:“司马相如不过缺了亿,卓文君不但还了这么多字,还字字力透纸背。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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