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平时表现的太过正常,就连桑庭竹都没有发现。
路桥的外婆去世的很早,是在桑晴读大二那年。
那年的国庆档有几部好电影上映,外加桑晴放假,外婆便定了餐厅和电影票,并亲自从工业园驾车去龙大接自己的掌上明珠。
从工业园到龙大,需要走一段快速路,也是在那段路上,外婆的车子被疲劳驾驶的大货给怼扁在了护栏上。
也是那件事之后,悲痛欲绝的桑晴接受了苦苦追了她一年多的路潍州。
桑庭竹那天和路桥说这段往事的时候,刚派人送走桑晴的主治医生。
桑晴看心理科和精神科,但同时要求了自己的两位医生为自己的病情保密。
毕竟路桥还小,而桑庭竹已经老了。
但她精神科的主治却认为,家人如果了解病人的病情的话,会对她未来的康复起到积极正向的作用。
所以,对方将桑晴的病情悄悄告知了路潍州。
一个人的心理或者精神出现了问题,别人想雪中送炭很难,可若是想要雪上加霜却是极简单的。
路桥并无法一一还原路潍州给自己的母亲加了多少霜,可心里却很清楚,沈涟漪不该是下一个桑晴。
而他,更不是桑晴那个精神科的主治医生,自以为是地泄露病人的病情。
路桥喉结不自觉滚了滚,薄唇抿的极紧。
他的眼眸那么深,深到几乎要将苏釉吸进去。
假装的期待变实了些,苏釉的心跳慢慢加快,一双眼紧紧地盯着路桥的眼睛。
好像在告诉他,等两年也没有关系,他也可以让步,只要……只要他答应他的条件。
可路桥眼里的火焰却慢慢熄灭了,他最终垂下眼去,轻声道:“对不起。”
浓重的倦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闭了闭眼,再张开时,那双眼睛里的笑意除了抱歉外,再无其他多余的情感。
原来还是要和崔如意在一起啊,苏釉想,自己都这么卑微了……
他很轻地点头,什么都没有说。
可从床上站直身体的时候,他的视线还是彻底模糊了。
本来都是装的,可路桥真的说出「对不起」的时候,他胸口还是一阵闷痛。
压抑到完全透不过气。
他逃一般地出了路桥的卧室,用拳头重重在自己心口处敲了几下,才觉得好受了一点。
——
“真的?”吕少言眉头蹙得几乎能夹死苍蝇,然后轻轻感叹了一句,“这他妈也太渣了吧?骑着一个还占着一个啊这是。”
本来他知道路桥拒绝辛免甚至拒绝苏釉的时候,还一直都觉得路桥又绅士又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