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呵呵笑了一声,说,“把小少爷摔了就不好了。”
他们说话间,路桥已经抱着苏釉快步到了回廊下。
回廊下风小了许多,也没有雨水,本该温暖了许多,可苏釉却只觉的冷。
似乎有什么极锋利的东西,刺透了风衣,此刻正冷冷地凝视着他。
下车的时候,因为前后车厢的挡板并没有降下来,他又被路桥猝不及防地抱进怀里遮住了头面,因此并没看到门廊下的路潍州和路潍勤。
此刻听到隐约的说话声,他不由地心底一凉,又忍不住升起一种因叛逆而产生的莫名刺激感。
辛免只是写了封情书,连送都还未及送出去,就被路潍州送出国外十年,那么,自己呢?
他可真想掀开风衣看一看,路潍州此刻的神情啊。
肯定是有趣极了。
苏釉这样想着,忍不住在风衣下翘了翘嘴角,随即就差点惊呼出声。
因为路桥很随意地将他往上抛了抛,语气更是漫不经心:“我先送这玩意儿上楼,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怎么喝这么醉?”路潍州问,“你当哥哥的就看着他喝。”
“你觉得呢?”路桥问。
小朱忙打岔道:“我听说小少爷就喝了一杯。”
又笑,“小孩子嘛,以前没喝过……”
“朱宇,走了。”路桥打断他的话,抱着苏釉往里走去。
隔着薄薄的衬衣,他们的肌肤紧紧贴合在一起。
或许被风衣笼住的原因,路桥身上那种极清淡又让人安宁的气息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浓郁。
苏釉忽然想到了吕少言上次跟他说过的话。
“他弯腰把你放在床上的时候,你只要亲上去,你想想,他还能出你的卧室吗?”
心脏砰砰砰直跳,苏釉紧紧抓住了身上的风衣。
一瞬间,他甚至忘了路潍州还在楼下等着路桥谈话,也仿佛忘了,朱宇也会在同一层的书房,说不定同样在等路桥交代什么工作。
他只是觉得,这个机会这么难得,所以才特别心有不甘。
苏釉抿了抿唇,头脑清醒又不清醒,不自觉深深在风衣下吸了口气。
头顶传来一声极低的笑,他悄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他正想着,可路桥那混账玩意儿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苏釉。”他的声音清清淡淡,“我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