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宁曼可要带新认识的男朋友回家见家长,并且毫无保留地交代了男友的现状;母亲接受不了田野的身份和职业,于是母女俩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负气出走后几天,宁曼可很快发现,自己被家里切断了所有的经济来源,包括表哥的帮助。
大概是家里的长辈也知道,宁曼可没有工作,又奢侈安逸惯了,以为这样就可以逼她和那个看起来完全没有前途的男友分手,乖乖回家;却不想宁曼可这次是铁了心了,宁愿坐在孟嘉浩的门口哭,也不肯低头。
大概弄清事情的来去脉后,许迟便知道,继续赖在孟嘉浩的门口也是于事无补。
看着孟嘉浩脚边数不清的烟头,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幸亏这富二代买的公寓一层只有两户人家,而隔壁的住户大概率根本不在家,要不然,任这兄妹俩闹到现在,正常人早就报警了。
“可可,别哭了。”许迟没有再为难被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的孟嘉浩,只是扶起靠在一边墙壁上的宁曼可,柔声安慰道:“有什么事儿,我们回家再说。”
孟嘉浩没有阻拦,许迟很快将人扶进了电梯。
只是在电梯门将要关上的一刹那,她疑心自己是不是被那股讨厌的烟草味熏花了眼睛;因为隐约间,她似乎看到孟嘉浩隔壁邻居家的门,好像打开了一条细缝。
不过一路上,宁曼可都断断续续地哭着,也不说话,许迟便很快就把这点可能只是自己一闪而逝的错觉抛在了脑后。
她把宁曼可带回了自己的出租屋,趁着对方去洗澡的功夫,收拾起了客厅里画到一半的画,顺便给闺蜜准备了一套干净的睡衣。
等宁曼可洗完澡出来,终于止住了哭泣,闺蜜俩也终于又躺在了一张床上。
许迟还记得,去年家里出事的时候,差不多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宁曼可天天晚上都会和她挤在一张床上,有时讲笑话逗她笑,有时抱着纸巾陪她哭,陪她一遍遍给靳翊发消息,也陪着她沉默不语。
不过自从那件事之后,她们也有一年多没有像这样躺在一起说说话了。
“对不起。”许迟轻声道。
刚才的一场哭闹似乎耗尽了宁曼可的精力,她没有再像往常那样穷追不舍地问许迟为什么要道歉,只是偏过头来不解地看着对方。
“如果没有帮你要到那个田野的联络方式,那你也不会和家里——”
许迟刚要解释,刚才还一脸疲惫的宁曼可便突然地打断道:“那我会遗憾一辈子。”
“囡囡,这辈子,我最感谢你的,有两件事——”宁曼可闭上眼睛小声道:“第一件,是初中的时候,当我被同学围在厕所里,是你突然冲了进来。”
“当时看你瘦瘦小小的,我还以为我们俩都要完蛋。”
不过那天在满世界找宁曼可的时候,许迟就发消息告诉了靳翊,而靳翊在赶到之前通知了老师,还打电话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