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这个在思想上大她八岁的男子,反而被其数落着听那为人处世的大道理。
而林砚这只四处碰壁的“老鼠”,却是一直死性不改,反而喜欢触霉头,然后就笑着听女孩的大道理,对于他来说,自家媳妇这个讲道理的认真模样,反而比酒来得醉心醉人,而女孩却也是心灵相通一般,每次都是如同书塾老先生一样,老气横秋,孜孜不倦地“教诲”着,实在受不了,也会动手教训。
糕点素面之外,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昂贵的吴酒松露酒,倒是一壶与这个季节相应的茉莉花茶。
上菜小二本就看不起这出手小气的一男一女,,但第一眼看到那小女孩,莫名其妙有股异动,再想去看竹帽底下那容貌,就有一股死寂般的沉重感觉,从那个儒生模样读书人身上散发出来,让他感觉再出格一点,随时就会死去一般,这才面无血色地跑去禀报店家。
店家在这官道上经营十数载,见过太多太多的大风大浪,这种坐着就能令人感觉自己如砧板鱼肉的人,一般都是数一数二的江湖高手,自然是要供起来的,万万不可招惹,既然自己家这愚拙伙计惹恼了人家,就只能去负荆请罪了,否则伙计小命不保事小,自己的存亡事大,虽然自己的后台不见得就怕了,可在这里混的,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死敌好上太多太多。
林砚对于这个弯腰赔笑的掌柜所说的多多包涵,也谈不上有多少厌恶,也只是轻轻点头。
店家瞅见桌上的“惨淡”,便凑近林砚轻声笑问着是不是什么囊中羞涩,本店以最好的酒肉招待,大可以交个朋友。
林砚则是笑着看看掌柜,再看看身旁这个慢条斯理吃糕点的女孩,又看了看桌上,无奈地摇了摇头。
精通人情世故的店家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林砚是什么样的处境,便对着小女孩轻笑道:“姑娘,本店免费赠送上好的酒肉,不知是否上脸?卖个在下一个面子。”
不料女孩头也不抬,只是摇了摇头,店家也只好作罢,对林砚两人拱手作揖,便回了内店去。
一名牵着一头毛驴,挎着粗糙铁剑的十七八男子,走进这家旅店,好似是这里的常客,高声喊地道:“小二,给我来半坛绿蚁,算了,半壶好了,再给我来碗葱油面。”
店小二匆匆忙忙地端出,将手中的吃食直接递给这名游侠儿,又是极为匆忙地溜了回去,出乎意料地今天没有调侃他,游侠儿倒是不去计较什么,喃喃自语道:“神经兮兮的。”
其端着吃食走着,路过林砚一桌,先是撇了撇桌上的惨淡,也是会心地笑了笑,毫不客气地直接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对着林砚愁眉苦脸地苦笑道:“这位兄台,不是我说啊,咱们出来江湖上混的,再怎么穷也得要壶酒啊,你这样对自己,当真算不上真风流。”
林砚满脸黑线,看着这个游侠儿,讥笑道:“我看你小子也好不到哪去啊,而且这桌也不是我点的,有异议你找正主啊。”
游侠儿撇了撇嘴,他娘的,这人怎么这么嚣张,比老子还自来熟?看了看林砚旁边的女子,揉了揉脸颊,对林砚问道:“诶我说,这是你家妹子?你真的不行,男人怎么能让女人管住?何况还是你妹子,你这个哥哥忒没面子了,咱们应该……”
林砚接过话头笑道:“顶天立地?”
“不不不,再霸道一点,要我说,最不济也要把那天下第四的娘们给打下来,直接让她做媳妇。”
“你是说那道教三清的东方氏女?你这想法忒大了,就你这副模样,就算成为地仙,也很难压制她,我见过她氏妹,听说都是一样的暴脾气,就算武评打下来,我也不见得你敢干嘛。”
游侠儿撇了撇嘴,嗦了一口葱油面,唇齿不清地喃喃道:“我江杰如果是地仙,那天下武道第一绝对得由我来坐,我的剑招法门,绝对名震天下。”
林砚噗地哈哈大笑道:“你叫江姐?你的“贱”名震天下?我看有可能。”
现如今轮到游侠儿江杰满脸的黑线,骂骂咧咧地说道:“靠!你小子,识不识字啊,是江湖的江,豪杰的姐,呸呸呸,豪杰的杰,我的剑锋绝对名震江湖,到时候你会觉得,现在和我坐在一起都是面子发光的高兴事。”
“话说,你这气质还算不错的妹子,干嘛竹帽蒙脸啊?而且也不说话,该不会是哑巴?皮肤还算不错,就是胸脯平平无奇,不是我喜欢的那块料,一般,非常一般。”江杰摸了摸下巴,故作认真道
林砚愣愣地呆住,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确实小……”
二人殊不知,惨遭横祸地一顿毒打,林砚被拽着耳朵,而江杰则更惨,在桌底被狠狠地踩了一下脚掌,又被死死地捏着手肘。
挎剑游侠儿此时忘了自己的剑,求饶地喊女侠饶命。
而那身具一品大宗师的林砚,也忘了自己此时此刻的一身修为,仅是哭丧着脸说道媳妇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