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箱子放在她新到货的那件五斗橱上,箱盖打开,里面是那件当初在南城文化节上拍下来的藏品:明宣德青花折枝花卉八方烛台。
再次看见这件宝贝,钟晓音心中依旧有些五味杂陈,毕竟那曾是她家老爷子在她18岁那年,答应送她的成人礼物,最后却摆在了韩云菲的闺房里。
而今证实了那件她心心念念的宝贝是赝品,真品就在此时此刻,这位小安总的手里——她的五斗橱上。
“二当家想放个吉祥物在这。”
安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寻常交流工作一般,不带什么语气表情。这件东西当初他拍下来就是为了送给钟晓音的,只不过又被还回去了而已。
而今安誉学聪明了,人家也没说送给她,以合伙人的身份,布置在店里,合情合理。
即便如此,钟晓音仍旧躲开了八丈远,难以置信地隔空指了指这件藏品:
“放这?”
“它叫小钟同学,镇店之宝。”安誉神情如常地解释。
“再怎么着,它也应该叫小安同学吧?”
钟晓音扶额,毕竟这是对方的东西。
“小安同学是我。”
眼前的男人对上她的目光,一字一字地淡淡补充。
她懂了。
不过,她仍旧如实地告诉眼前这位,还挺有生活情调的男人:
“小安同学,你也知道,我是个欠揍的体质,你看我南城那家店让人砸成了什么样,这家分店还不知道什么命运呢,我怕万一它被麻袋套走了呢……”
“没事,我订了个钢化玻璃保险柜,过两天应该就能送到了。”
安誉若无其事地说着话,末了又加了句:
“放心,就算你被麻袋套走,它都不会。”
“……”
钟晓音想抽他,她现下明白了,高冷和嘴贱这两个看起来截然相反特征,原来是可以丝毫不冲突地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他怎么就非得盼着她被麻袋套走呢!
试探着用指尖轻触了触,放在奢华箱子里的这位“小钟同学”,钟晓音端详了半晌,才垂着头,说了句正经事:
“明晚我不在店里,你别来了,老爷子晚上的机票去柬埔寨,我去送他。”
“我也想去。”
对上她微微疑惑的目光,安誉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