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鞅换好衣服就奔书房而去,他知道鬼谷先生会和往常一样,给他上课。
这段时日,先生总在教他“飞钳”之术,妙理实用,但颇费心力,可自己觉得句句都能用到。
路过大厅时,他看到文秀公主正和珠儿一起绣着东西,可彼此谁也不言语。
他不禁暗笑,珠儿这是在看护着公主,生怕公主和鬼谷子在一起。
自公主来到这招贤使府,珠儿就怪怪的。她不给公主单独见鬼谷子的机会,就是公主有时要听鬼谷子给她上课,珠儿也会和她坐在一起。
公孙鞅知道这就是女人的天性,妒忌。珠儿哪里知道,自已早已暗恋着公主,而公主也更关心着自己。公主可能羡慕鬼谷子的无拘无来,洒洒脱脱的生活,于是抛弃着像金金丝鸟一样的笼式生活,迭择了自由。
当公主和珠儿都对鬼谷子示以爱情之时,却发生了内心的矛盾。只有自己最了解先生鬼谷子,而珠儿还是不放心似的。
那日,效外踏青,四人游走在河边的绿草上。
看着一群群来自四面八方的男女青年,他们在草地上架着火堆,跳着舞,唱着歌。一对对又都走向那茂密的树林,谈情说爱。
他们也加入了歌舞的行列,几个人唱啊跳啊,感受着从没有过的快乐。
鬼谷子又借来一个青年的古琴,抚着天上人间的优美旋律。青年们更加疯狂起来,忘记了傍晚,忘记了黑夜。
公主一不小心,竟扭了脚,瘫坐在那。她没有尖叫,怕影响这美好的夜唤。可公孙鞅却看到了,他抱起公主走到一边,用手揉搓着那肿起的脚。
他有一种冲动,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接触女人的肌肤。手发热,脸发烫。而公主也是一祥,这自由奔放的节日夜晚也使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男人抱起。
她忘记了痛,浑身有些颤抖。她任凭公孙鞅的按摩,可心灵确已腾飞,在夜空里飞向那茂密的树林。
自郊游回来,公孙鞅每日清晨都出去采摘一束野花,放至公主的门前。
公孙鞅在大厅里和他们打着招呼,直奔书房。
鬼谷子一直讲到深夜,才让公孙鞅领悟到了“飞箝”术的要领。
“所以当裂痕小时要补住,大点时要切断裂缝,当大到不可收拾时就干脆将其打破,裂痕也就消灭了。”鬼谷子比喻着。“你欲变法,必要说服王者及贵族强权人物,与人雄辩要设法钩出对方的意图,用飞扬之法套出对方的真话,再用钳子钳住,使其不得缩回,只好被牵着走。这样才能让他们和你一起实施变法。”
“先生,鞅拙,可否举一例?”
“好,你可知道齐景公爱马之名吧?”
公孙鞅点头。“据说五霸之时,他有好马四千。”
“他最心爱的一匹马死了,景公大怒,令人把养马人大卸八块。大臣晏子却想救下养马之人,怎么办?”鬼谷子看着公孙鞅。“使用‘飞箝’之术,你试一试!”
公孙鞅想了一会,忽然眼睛亮。“先生,有了。”
“说来试试!”
“我不直接抗王,而是顺他之意。我就说,养马之人该死,再对养马之人说,为让你心服口服,先说说你三大罪状。第一,君王让你养马,你却把马养死,该死。第二,养死的又是君王最心爱的马,该死。第三,你让君王因一匹马杀人,使百姓听到此事后必然怨恨我们仁慈的君主,而诸候听到后也会小看我们的国家。就这一事却让百姓对君王怀有怨恨,邻国小看我们就有吞我之心。你太该死了,大缺八块都不解恨,我必将谏君王于你大卸百块!”公孙鞅看着鬼谷子。“先生若是景王,当如何下话?”
“算了吧!放了他,不要因此损伤了本王的德行。”鬼谷子学着景王。“对,这就是绝妙的使用。”
两人都高兴着回到了卧房。
鬼谷正想休息,珠儿打发丫环喊他。
他走进后院珠儿的房间,珠儿坐在蜡烛旁还缝制着衣服。
“有事吗?珠儿。”
“看,珠儿给娘缝了件衣服,我想让娘也来这里。”珠儿拿起衣服展示在鬼谷子面前。“娘能喜欢吗?”
“一定能,珠儿做的什么,娘都喜欢。”
“还有你的衣服呢!我和文秀公主一起做的,她比我懂男人的服饰。鬼谷哥是楚王封的太子门客,不应再粗衣布里了!”
“鬼谷并不希罕他的这个封赏,楚王倒有雄心壮志,可太子从不请教门人,我只是个摆设而已。我倒觉得,虚度光荫。”
“珠儿可要让家丁接娘了?”
“还是等等吧!楚国非太平之地,离打仗也不会太远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