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桃在清脆的碎裂声中终于想起了方才那些问题带来的违和感,就好像是留给她的最后的话。
无惨,好像会消失一样。
她捉住对方的手,被有力的回握。
他从来不这样,要不羞怯,要不像条蛇一样柔软无骨地攀爬上来,现在却处处不同寻常。
初桃皱起眉,打开无惨的面板。
他的状态一栏,因为青色彼岸花的影响在人与非人之间转化。
可血条……一直在下降?
面板信息透露有限,初桃的手紧了紧,试探着用自己的血修补无惨的身体,虽然很痛,但很好用。
“没关系。”
无惨低着头,说,“不疼,一点也不疼。”
他还捉着初桃的手,在脸颊侧厮磨。
“我一开始讨厌夫人,太耀眼了,好像要将人晒化一样,却从来不会照耀我这种阴沟里的东西。后来,你照到了我的身上……谁会拒绝这样温柔的、温暖的光?一旦拥有就不会想要失去……我一直在忍耐、一直在忍耐黑暗。”
初桃忽然一凝,随着无惨的话,流动的血液像是被什么包裹,行进阻塞。
她的目光还落在无惨的一句话好感上。
可身体……好像、动不了了。
鬼舞辻无惨在这时抬起脸,是他,是他借由初桃方才建立的联系,反向压制。
“可是五百年,实在太久、太久了。”
“我会永远,永远永远记住这一天。”
他没有哭。
他真的没有哭,甚至还在笑,那薄薄一层的雾状水色覆着赤色的眼瞳,清晰地倒映着她的模样,因此显得波光粼粼、潋滟璀璨。
一句话好感在疯狂的变化。
【——“不能忍受不能忍受不能忍受!”
】
【——“那样好的夫人,怎么能被污蔑?又是因为我……”】
“我要死啦。”
他强调说:“不是因为夫人,早在五百年前,我就该死去了。”
【——“要骗过她好辛苦……”】
【——“忍耐,坚持,马上就是最后了。”
】
“好漂亮的剑啊……”
他依依不舍地放下初桃的手,摸到了她身侧的佩剑,视天丛云其上的凌厉煞气于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