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确实有用,每天蒋野晚上七点半左右的时候下楼,在隔离室中就有人已经抱着灰色围巾在等待了,要是晚了一点的话还会吊点眼泪的问他为什么会下来的这么迟。
蒋野不可能放任他不管,只要是自己能够帮得上忙的一定会去。
他的身体已经好一阵子没有这样紧绷,昨天池颜川还是出现了一些排异反应,甚至还在迷乱之中想要咬蒋野的后颈。
像蒋野这样的人,将来一定会死在心软上。
连续几天下来,池颜川的情况好了很多,可是蒋野却病了。
最近换季实在有些寒风,他下楼时穿得不多,总是手脚冰凉,身体现在脆的风吹就倒。
池颜欢一早拿着体温计给他测量了体温以后还在骂。
她在心里不知道对着池颜川翻了多少个白眼,和白家联姻根本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擅自做主,免不了要在蒋野的面前吐槽自己的没用哥哥。
蒋野睡了一天,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在打结。
恍惚间,他又看见了池颜川在自己的身边掉眼泪似的,下意识的伸手去抚摸,沙哑的嗓音藏着几分病态;“怎么又哭了?”
他以为男人还在易感期,有些挣扎的坐起来时对视上他深邃和几分歉意的眼神,手中被他顺势牵着,十指相扣。
这才发现今天池颜川身上的衣服已经不再是病服了,换成了一件衬衫。
“易感期好一点了吗?”
“嗯。”池颜川点头,茫茫然的像是做错事等待被批评的小学生;“不是那么严重了,医生说可以出门,还说你病了。”
这应该是两个人第一次在他失去孩子以后都清醒的相处。
池颜川等到晚上七点也没有人来,他也犹豫了很久究竟要怎么才能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现实倒是永远能够推进人的成长,时间一到,他还未来得及摸摸蒋野身上的温度,两个人之间的对视好像格外的尴尬。
“难受吗?”池颜川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这水加了枫糖,甜的。”
“谢谢。”蒋野有些机械性的回答着。
在手术过后,他每天要吃一大把的药品,苦的味觉仿佛已经要失灵,偶尔下还会有些叛逆的将今天的药全部倒掉。
吃糖实在是太渴,甜一些的水或许刚刚好。
“你还难受吗?”
“为什么瞒着”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开口,池颜川无奈的笑了一声:“易感期而已,能疼到哪里去,没关系。”
医院的晚上静悄悄,蒋野的眉眼低垂,一片阴影打在上面。
世上最难熬的便是两个人在一起相对无言,池颜川的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我只是不想你可怜我。”他心口有些发堵,拿起蒋野放在枕边自己织的围巾,晦涩的声音中好像藏着些无可奈何;“蒋哥,我看你之前织过这个,我想着反正也是被关起来,不如也给你织一个,等到了冬天,也算能够替我暖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