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脚才走,后脚朱雀便进了门。
“殿下。”
见人进来,赵无策敛了笑,问他:“查到了?”
朱雀应声:“是,齐跃府上空荡,但银子的去处,奴才已经摸到了——月河往西三十里,有一个朝霞谷,当地有闹鬼传言。奴才去探了一番,在那里发现了私兵。”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才说:“若奴才没探错的话,那些私兵,与番邦有些勾连。”
赵无策神情散漫,无声轻笑:“知道了,再去查,我要证据。”
朱雀应是,却没有立刻走,而是轻声换了话题:“殿下,还有一件事……”
赵无策看他,听他斟酌着说:“陆公公日日出去,形迹可疑。”
他不瞎,自家殿下和陆昭白不清不楚,可眼下危机四伏,陆昭白未必安了好心。
赵无策却不放在心上:“无妨,阿白爱玩,随他去。”
他浑不在意,朱雀微微拧眉:“殿下,当心被反咬一口……”
只是话没说完,就见赵无策目光锐利。
朱雀顿时垂头,余光见赵无策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朝着他的脑袋拍了一下。
“混账东西,你才是狗。”
朱雀低头不语,听赵无策慢慢的说:“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他与我等同,不得妄自揣测,不得背后诋毁,更不得算计中伤。”
他鲜少用这种严肃的语气,朱雀的声音也跟着郑重。
“……属下明白了。”
他以为殿下与那位督公是兴致来时的逗弄,竟是他想差了。
“行了,去吧。”
赵无策说着,又拍了下他的肩膀,给人吃了一颗定心丸:“放心,该做什么,我心里有数。”
……
夜间陆昭白才回来。
他房中没有点灯笼,却坐着一个人。
窗外月色溶溶,照出模糊的身影。
是赵无策。
陆昭白微不可查的拧眉,进门拿了火石,将灯笼点燃,问对方:“殿下偷香窃玉习惯了?”
明明李辰给他安排了房间,可赵无策天天都来这里缠磨他。
下一刻,便听赵无策施施然的笑:“是啊,督公不在,我好寂寞。”
他说这话时,起身走过去,随手抄起小金剪,靠近了陆昭白。
陆昭白没躲,只是神情警惕:“做什么?”
赵无策左手将人揽了过来,右手捏着剪子,将烛火的芯子修剪了一下:“修剪灯芯而已……阿白紧张什么?”
这人动作暧昧的很,陆昭白将人推开,抿唇:“我房中的事情,倒也不必殿下费心。时候不早,殿下可以回去睡觉了。”
他摆明了要赶客,赵无策却闻到了他身上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