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盈朝只要稍稍一抬眼就能看到他们正在勾缠的指尖,许鸢不知道,他怎么敢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
她没有说话,甩开谢斯止的手,走进大厅。
少年在她背后轻轻笑了一声。
谢盈朝靠在主位的沙发上。
比起一个月前离开时,他明显瘦了一圈,脸色也白了几分,但眼里锋锐的光芒依旧。
谢铎说,他因为爆炸受了不轻的伤。
养伤不能穿太紧的衣服。
可他依然西装革履,无论仪表还是礼仪都挑不出一点错处。
许鸢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看到他那一刻,眼圈红了:“谢先生,您回来了。”
谢盈朝知道她今晚宿在尹家的事,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回来。
少女穿着一条素色的裙子,和记忆里一样干净,只是泛红的眼尾惹人心疼。
这一个月来,他隔一天就给许鸢打一次电话。
而她也很乖,算着时间守在房间里哪也不去,除了昨晚。
尽管他性癖恶劣,性欲也强烈得异于常人。
但同事业、家族、和他自己比起来,女人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可许鸢这个女人,她就像造物主为他的喜好而定制的专属品。
无论外形、谈吐,内在还是教养,都让他着迷,那是源自于灵魂深处的震颤,自制力已然无用了。
能再见到许鸢,他很开心。
但见到伤心的许鸢,那喜悦的情绪瞬间被更强烈的不满覆盖了。
——他知道她那泛红的眼尾是因为什么。
坐在他不远处沙发上的是一对中年男女,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女人脸上带着泪痕,望向许鸢时面色不善:“这就是勾引文洲的那个贱女人?”
很显然,他们是谢文洲的父母。
谢盈朝的脸色唰地沉了下来:“您对我的女人缺乏最基本的尊重,道歉,否则我会请您离开庄园。”
他的五官很立体,但气质阴郁,即使不发怒时,被他那一双眼睛盯着也很有压迫感。
当他眼里染了怒意,更是让人浑身发冷。
女人被他的气势吓住了:“对不起啊盈朝,我这嘴上没把门的……”
“不是和我道歉。”谢盈朝冷淡道。
他要她和许鸢道歉,这下女人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
一旁的谢绍掀了掀眼皮,开口打圆场:“盈朝,何必吓唬你伯母,她是因为难过才乱了方寸。”
“我和你伯母今天来只是为了要一个公道,哪怕医生把文洲断掉的生殖器接了上去,以后也很难不影响到器官的功能,你不会认为,抽谢斯止一顿鞭子,就能抵消文洲所受的痛苦吧?”
谢绍不愧是上一代谢家掌权人的有力竞争者。
单是他说话时稳定和情绪和听不出喜怒的语气,就足以叫人看出他不是一个好招惹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