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正要下楼,一见秋澄便道:“小丫头刚睡着。”
“她说要吃话梅,早上就在喊了,我说那个吃了不健康,没肯给她吃,她中午还气哭了。”
阿姨叹:“我想想怪不忍心的,现在去给她买了。”
阿姨:“你来了刚好,我就怕她万一醒了找不到人又要哭。”
秋澄点点头,阿姨说完跟着人流匆匆忙忙地进电梯。
秋澄想起什么,转身道:“钱够吗?”
阿姨挤进满是人的电梯:“够的够的,你上个月给的零用还有不少结余呢。”
梯门缓缓合拢。
——
秋澄走进病房。
正是午时,二人间的病房里安安静静。
其中靠里一张的病床今天已经空下来了,暂时也没新病人入住。
靠门的床位则拉上了帘子,轻轻一掀,里头躺着个年仅五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皮肤瓷似的白,两个粉头绳扎的小辫子,睡觉也没拆掉,略凌乱地顶在脑袋上,鼻尖、唇尖小小,呼吸一下一下,又轻又浅,是个丁点大的惹人疼的小丫头。
小丫头约莫是中午哭狠了,眼尾还带着泪痕,可见早上想吃话梅的决心有多强烈。
秋澄想象得出来她是如何跟阿姨撒娇要零食吃的,也多少能猜到,这丫头今日的「无理取闹」是因为什么——
隔壁病床的姐姐出院了,她依旧没有。
秋澄把小火车放在床头,伸手擦了她眼角的泪痕,没坐下也没动,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不多时,张阿姨回来了,买了话梅,还买了点小橘子,抓了两个就要拿给秋澄。
秋澄无声地摆摆手,示意出去打个电话。
他刚转身掀开帘子,张阿姨低声道「对了」。
张阿姨:“护士台那边早上通知,要转住院费了。”
秋澄点头:“我知道。”
带上门出去之后,他走远了几步,才拿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嘟——嘟——”
号码的主人迟迟未接,秋澄也没挂,耐心地等着。
走到电梯厅的时候,电话被接通。
先是个懒洋洋的、尚带着睡意的腔调:“谁啊?”
顿了顿,反应过来:“秋澄?”
秋澄单手插兜地站在电梯前:“是我。”
电话那头的睡意消散得很快,语气都变了:“看来你想通了?”
秋澄没废话:“去你那儿,还是约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