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义县大堂。
曹信一身血sè盔甲风尘仆仆的坐在了主位上,看着一旁的刘翊、典韦周鲂三人,曹信疲倦的眼神中陡然闪过一丝困顿,然而此刻却是依然不敢放松,向着刘翊淡淡的问道。
“子相,我军伤亡几何了?”
当下向前者做了个揖,刘翊当下忙到:“回大人,我军这些天连夜奔袭,虽然连番袭击了任城和阳义县,可我军已经伤亡过半,随大人攻破陈留的两千兵马,现在只剩下一千人了……”
显然刘翊还是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尊曹信为将军,毕竟刘翊是汉吏,他知道曹信是典农校尉,还不足以有将军一说,故此一直以“大人”称呼。
不过曹信对此也倒是没有过多的在意,只是眉头微皱,想起与那些在这些天来随自己征战的士兵,不禁叹息道:“损失了一千多位兄弟……”说到这里。
曹信顿时看着面前的三人,神情黯然的道:“兄弟们,我问你们,你们觉得我曹信能为主公挽回大局吗?”
“大哥这是哪里话,要不是你每次都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我们也不会这么拼命啊。”
典韦这时也道:“是啊将军,我典韦虽然不服你,但这些天,你攻陈留打任城取阳义,杀敌无数,我们大家虽然都是第一次打仗,但大家都佩服你的勇略!各个都想为你卖命。”
见曹信依然低着头默然无语,刘翊道:“大人可是怕自己势单力孤?”
一句话说的曹信立刻抬起了头,却也是掩饰不住脸上的苦涩,道:“杀来杀去,吕布还有两万大军,而我们的人马只剩下了一千人……要想将吕布击溃已经是不可能了,此战过后,吕布必定会集中兵力,况且……我父曹德也被荀彧扣押了……”
听到最后,众人尽皆大惊,他们都知道曹信是曹cāo的亲侄子,而荀彧将曹cāo的亲生弟弟扣押,这其中除非是谁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而这个所谓的“大罪”恐怕就是说的曹信了。
这次掌兵曹信确实冒了一些风险,然而大家都知道曹信此刻都是为了曹cāo的大业,这些天拼杀于各地,不只是刘翊,典韦和周鲂都知道曹信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大人,您受苦了!”
略微摆了摆手,曹信十八岁的脸上闪过一丝成熟的冷静,重新回复了一丝神采,道:“罢了,我等已无退路,此刻兖州大乱,主公猜疑我等在所难免,但我们要知道,现在乃主公危急存亡之时,至于我等,主公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众人闻言默然的点了点头,显然他们对于曹信的这种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
然而对于此刻的曹信来说,唯一能让父亲活着的,只有向曹cāo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已。
“周鲂,带上来。”冷冷的说着,曹信再次扫去脸上的疲倦,正sè道。
“诺。”略微犹豫了一下,周鲂应命而去。
却是不消片刻,一名被绳索绑的结结实实的武将,顿时被周鲂如拎小鸡一般拽了上来。
“放开!放开我!”
见那武将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嚷嚷着,曹信冷冷一笑,却是脸上浮现出一丝yīn冷,望着对方道:“汝……姓甚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