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还陷在思虑中,赵士谦已然起身,气势汹汹地准备打马前往陶府。
他风风火火地跳出济善堂门厅,身后文泽和张仵作都喊着让他慢些。话音还未落,他就咚地一声,撞到了过路的人。
恰巧,就是吟风。
她正拎着一竹篮颜色红亮的辣椒,一路小心走来,此刻打翻在地,实在是怒上心头。
“你长个眼睛是摆设吗!”
“……”
“赵司法?周少尹?”
吟风从地上撑起身子,这才看清撞她的男子正是赵士谦,而周沉已经箭步而来,正欲伸出手扶她起来。
吟风没顺着他的手,自己一骨碌爬起来,急忙道:“别踩坏了我的辣椒啊!”
周沉一顿,看着鞋底一只状如秃笔的红果爆出了浆液,险些没站稳。
“这可是陶小姐从花圃里给我摘的啊……”
赵士谦又惊又吓,站起身便是一脚,结实踩在了辣椒果实上,匆匆问:“你说……你去了陶府花圃!?”
吟风看在眼里,也不知是被辣椒呛得,还是真的心疼,眼眶中已含着泪,泫然欲哭。
作者有话说:
“丛生白花,秋结深子,俨如秃笔头倒垂,初绿后朱红,悬挂可观”。——原文引自清代园艺学家陈淏子所著《花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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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不诉冤情
吟风自然不知他们在济善堂内都谈了些什么。
她苦着脸捡回散落一地的辣椒,奇道:“去陶府花圃,是有何不妥吗?”
“那个陶家二小姐她就是毒害亲夫和那无辜花魁的真凶啊!”
赵士谦倏忽间掷出心中所想,着急万分,额前都被逼出了一层细密薄汗。
说话的语气也有些重,吟风被他吓得脑子差点宕机。
思虑回转之间,尽是陶玉笛步态里的小女儿神情,看上去也不像是城府深重又残暴恣睢的人。
并且周沉刻意隐瞒下毒酒一事,坊间盛行的传闻,都是说那个持刀凶徒由妒生恨,狠心杀了飞黄腾达的昔日好友。
吟风不知晓具体案情,更不好直接反驳什么。
只能满脸迷糊地看向他们。
赵士谦也懒得解释,只捡着重点提问:“正好你去过她家花圃,可曾在那里见到一种颜色深紫的异花?”
“……紫芋花吗?”
话音落下,犹如惊雷。
赵士谦心中已然认定陶玉笛就是真凶,得意道:“夫君惨死竟也不为所动,我早就看她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