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看着盆子里的两双脚,脚趾一点一点地将抵着她的脚掌,扶桑却伸手揪住她的耳朵:“安分些。”
“讲理吗?”南阳不满了,洗脚都要挤一挤,仗着皇帝的身份无所欲为。
扶桑冷笑道:“与皇帝讲理,你有几条命呢?”
南阳气得抿紧了唇角,眼中闪着怨恨,转瞬即逝,迅速抬手反握扶桑的手腕,“陛下,是忘了那夜了吗?手不听话,是要绑住的。”
一瞬间,扶桑脸色微变。
南阳笑着擦擦脚,上床睡觉了。
扶桑盯着木盆里的水,下意识抚摸自己的手腕,不知在想什么。
风吹得窗花啪啪作响,今年的冬日不知该怎么熬,南阳躺在床上也不在意外间的人,翻过身子趴在床上,在床里侧摸了摸,摸到自己的银匣子。
半晌后,扶桑也跟着进来了,掀开锦帐,南阳睨她一眼,想赶人,风声呼呼作响,也没有说什么,朝里侧挪了挪,顺势抱着银匣子。
扶桑上床榻,先是坐着,见到她怀中的玩意,一眼就认了出来,是中秋夜宴时赏赐给她的银匣子。
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扶桑躺了下来,望着屋顶,摸索到被子,顺势拽了拽。南阳不满,“别拽了,没有了。”
“那你过来些。”扶桑皱眉。
南阳回身,将匣子放在两人中间,算是保持距离,盯着扶桑:“不许动它。”
接着,她躺了下来,被窝里很暖,耳畔风声作响,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两人躺得鼻子,睁着眼睛望屋顶,你不说,我不言。
风声掩盖住呼吸声,却无法盖住外间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温软的声音传了进来,“殿下睡了吗?我做了些吃食。”
扶桑蓦地睁开眼睛,嘲讽道:“公主的饮食可真好。”
“她很体贴。”南阳弯唇笑了,认认真真地夸赞温软:“她的性子很好,虽说有些孤僻,可对一人的关心是掩藏不住的。她虽无陛下这般雄韬伟略,可女儿家温柔如水,将我照顾得很好……”
话没说完,扶桑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之狠,手背青筋都跟着凸显,南阳下意识就要挣脱,温软的声音又响起:“殿下、殿下。”
扶桑扣住南阳的手,轻易越过银匣子,与她四目相接,“你说朕若回话,她会如何想?”
扶桑眼中映着南阳皎白的面容,满满地,唯有她。而南阳魔偶色深渊,对她的神情流露并没有感动,淡淡说道:“陛下,想要在床上打架吗?你得想想,能不能打得过我。”
论起功夫,扶桑差得很,也就只能欺负欺负卫照这般软弱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