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和杨重确实笑不出来了。
这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夏空青怎么好意思往他们身上泼脏水呢?
好在慈元殿中,还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野心勃勃的秦相爷”和“对皇位觊觎已久的太子”上面。
太学中有赤党和白党。
朝中也有太子党和秦相党。
谁都知道,自家这位圣上说好听点是宽容仁厚,说不好听一点是耳根子软没主见,向来在朝中被秦相爷忽悠得团团转。
近几年又多了个太子出来夺权。
嗯,谁都知道,就宋赵广自己不知道。
他又气又恼,浑身肥肉乱颤,狠狠斥责道:“一派胡言!秦相对朕一片赤胆忠肝,太子亦是对朕恭顺有加,岂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韩贵妃却信了,她方才骤然听到两个儿子的死因另有隐情,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
再听到夏空青说幕后另有指使,心中已是疑心大起。
她没来由多了股力气,快步冲过来,抓住夏空青的肩膀咬牙问道:“告诉本宫,究竟是谁!是谁指使你杀本宫的安儿和容儿!”
夏空青看见她秀丽的面容扭曲,被仇恨占据,心中快意无比。
他哈哈大笑道:“你猜,你猜啊!老夫不打诳语,真凶就在他们三家之中!”
韩贵
妃岂肯罢休,还要追问:“快说究竟是谁!不说本宫就将你碎尸万段!噗!”
她怀了鬼胎,在广白调理下刚刚把腹中的血泡清理了,本来气色就不好,这一下又急又气,忽然呕血,昏厥了过去。
“爱妃!”
宋赵广吓得够呛,慌忙将她抱住,回头冲御医们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替贵妃诊治。”
广白离得最近,一马当先跑过来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又看了看韩贵妃的脸色,便有些底气,宽慰道:“圣上,贵妃娘娘并无大碍,只是这几日在服用推宫活血的药物,忽然受了激,才呕血罢了。”
其他御医晚了几步,小跑过来看了几眼,也说出了同样的判断。
宋赵广心神略定。
被这么一打断,他才意识到自己荒唐,不该当众审问夏空青,闹出这么大的风波。
他冷下脸道:“林成,把他押入天牢,你亲自去审,撬不开他的嘴,朕唯你是问。”
“老奴遵旨。”
林成干净利落地封了夏空青的哑穴,拖着铁链就将他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