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是陶陶留给他的匕首,他从来都没有用过,只是带在身上防身。
他怕有些钝了,所以才要磨一磨。
“蹭蹭蹭。”
“北武王殿下,杨家满门忠烈,你这是要陷列祖列宗于不义吗?”
“锵锵锵。”
“杨明,你快住手吧,王景真的杀不得。”
那些白党的人还在求情,中间却掺杂着杨明磨刀和自言自语的声音,显得更加吓人。
“王景,你喜欢凌迟还是剥皮?哦,我看你挺喜欢糟践人的,还是先把你阉了,再剥皮,剥完皮再凌迟吧。”
王景真的怕了,他声音带颤道:“小王,小王不要你赔礼了,小王与你的恩怨一笔勾销可以吧?”
“我与你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那两位花魁受的折磨总要还的。”
杨明随意答了一句,接着便举起了匕首,在王景的头上划拉了几下。
很不错,刀锋尖锐,吹毛断发,王景潇洒的发型,三下五除二便成了猪尾巴头。
杨明满意地点了点头:“小王爷,你不是以夷人的血统自豪吗,这发型才适合你啊。”
为了剃头,他将王景的脑袋摁了下去。
王景的心里充满了
绝望。
这刀,真锋利。
如果划在身上,该有多痛啊。
“小王错了,小王向你赔礼道歉,小王免冠、徒跣、肉袒向你请罪,你放过小王吧!小王不能死在这里啊!”
王景没骨气地开始求起了饶。
俗话说得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穷的,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如果说他是横的,那杨明在他眼里就是愣的,可惜却没有不要命的人来制他。
这该死的南蛮子,等我逃过一劫,非得杀了他不可!
不管用尽什么方法,哪怕是说服父王出兵,也要杀了他!
王景将怨毒的神情隐藏地极深,望向杨明的眼神,却充满了可怜:“你杀了小王也没有什么好处是不是?”
“你在大兴当北武王当得好好的,何苦去当强盗呢?”
“养马地,西羌人的养马地,小王可以做主送给你们了,白国不要了。”
“岁贡,今年的岁贡也不加了。”
“你跟宋宏有仇是不是?小王回去就让大兴皇帝下诏令废了他!你说让谁当太子就当太子!”
眼睁睁看着刀刃越来越近,王景逐渐开始语无伦次,抛出了一
切能够想到的条件,想要打动杨明。
人在临死关头,什么自尊什么傲气都没有了。
若不是浑身的神经都被麻痹了,恐怕王景已经吓得尿裤子了。
杨明还是不为所动。
王景再度拼命开空头支票道:“战马,你是不是想要战马,小王名下便有一块马场,位于白兴两国交界处,只要你放过小王,小王便把那块养马地送给你了。”
杨明依旧无动于衷,刀子已经抵在了王景的后脑勺。
感受着刀锋冰凉的触感,王景几欲癫狂。
完了。
柴世冬闭上了双眼,跟自己的衙内生活做最后的告别。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