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想到玉漱,祈庭不自觉的嘴角弯了起来。
“皇嫂她……对三哥你好吗?”祈廉一脸忧色。
“她对我很好,你放心。”祈庭说的淡,心里却蜜似的甜。
“那就好。我有件事想要求三哥帮忙。”祈廉一脸的郑重说道。
“四弟,你也不是没有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帮你什么?”祈庭苦笑着摇头。
“如果三哥不做,这事儿天底下就没人能做了。若不是逼得没办法,我也不会来麻烦三哥你的。”
“……”祈庭望了望祈廉忧郁的神色却没有说话。
“三哥也知道,我三年前奉旨调任苏州织造。表面上是为了当时市面上丝绸短缺之事,实则是为了追查三年前户部贪墨税款之事的源头。三年来,循着蛛丝马迹一路调查,我发现此事比我料想的还要复杂。”祈廉神色凝重的望着祈庭。
“你是想说——这事和宫里有关?”祈庭转开视线,无奈的开口问道。
“三哥果然聪明!现在发现的证据都指向了户部尚书季钦,但我怀疑季钦只是个傀儡。反倒是户部侍郎黄品言……而且此人似乎与序阳宫和内务府都有着暗地里的联系。”
“……”
祈庭抿唇不语,祈廉继续说道:“去年杭州布政使姜承龙自杀后,我在他书房的暗格里发现了三本韵古斋的账册和一本黄品言著的《弄玉集》。”
“韵古斋?”祈庭神色一动。
“对,就是二哥在全国各地经营的古玩玉器店。那黄品言对古玉很有研究,十年前写了一本《弄玉集》,虽然书名像市井小说,其实内容是介绍一些鉴别各类古玉的技巧。由于书中内容精辟,在玩古玩的人中很受推崇。”祈廉见他答话不由精神一振。
“你从那三本账册中查到什么了?”祈庭此时倒是迫不及待的抬头问到。
“什么都没查到。虽说韵古斋的本账册中账册出现在姜承龙的书房本身就值得怀疑,但我在苏州时就请人研究了那三本账册,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似乎那只是三本普通的经营账册。我不甘心,回到京城多方打听才找到了原内务府账房总管孙天计。他当年人称‘鬼眼神手’,却不料账目送到他手里三天之后又被原样送了回来只多了一封信。我再去他住的地方找他却已是人去屋空。孙天计的信上说他年老眼拙看不透帐中玄机,但有一人定能看出……所以我就只能来找三哥你了。”
“难为你居然找得到老孙。”祈庭终于明白了一些。
“今天早朝的时候,父皇已经罢免了季钦,委任了新的户部尚书并下旨命他协同右丞相司徒怀谨正式开始彻查户部贪墨税银之事。想要查清此事,那三本账册就成了关键,所以还请三哥出手相助。”
“……”祈庭垂下眼帘望着锦被上枯瘦的双手,屋子里寂静的能听到窗外萧瑟的风声。
“三哥!臣弟知道这个请求让你为难,但是臣弟也是万不得已!三年前因为税银不足致使朝廷无力拨款,黄河河堤决口,数千百姓亡妻丧子,背井离乡。此患不除,那些国之蠹虫今后会更加胆大妄为的侵吞百姓血汗私占国之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