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柔反应一会儿,眯起眼睛笑:“咦,你怎么知道?”
“猜的。”
音落,姜子柔一副看破一切的表情,没再说话。
车流一点都没动,直到暮色渐浓,前排逐渐亮起红色尾灯,串成一条不见尽头的长链。
陆哲淮靠着椅背,指尖轻点方向盘。
从盛栀夏的角度看过去,能看见他清晰的骨节,和小臂流畅的肌肉线条。
再然后,她看见他拿起手机,接了个电话。
车厢沉静,手机听筒的声音自动放大,那些对话在她耳边一清二楚。
“戴戒指那张图我把咱俩的手p到一起了,顺利交差。”那边是明亮娇俏的女声。
“知道了。”陆哲淮温和回应。
那边安静片刻,笑了笑:“看来你回国之后心情不错。”
“依据?”他问。
“语气都变温柔了。”听筒里语速稍缓,仿佛想让他听进心里,字字清晰,“这么下去,也不怕我哪天真的喜欢上你。”
盛栀夏下意识抬眼,目光再次落向前排驾驶座。
顿了几秒,听见他只用两句便冷淡地结束对话——
“你倒是挺爱开玩笑。”
“在开车,挂了。”
盛栀夏收回目光,看着窗外霓虹发呆。
看来那枚戒指只是一个工具,用来演戏的。
或许对方是家里人给他安排的未来女朋友,而他不喜欢对方,对方也不是真的喜欢他。
又或者,可以说他们只是目前不喜欢彼此,未来说不定。
这么一梳理,她倒像一个半路程咬金,夹在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
毕竟事到如今,该了解的都了解的,醋也吃了,说不喜欢已经来不及了。
她自己的心思她最清楚,而他的心思,她根本不明白。
靠着椅背轻轻眨眼,她莫名想起一句话,所谓“假作真时真亦假”。
之后那几年她终于找到属于他的形容词,原来是一种若即若离的疏冷。
柔情和温度似乎不是真的,但它们曾在无数个瞬间,给了她难以抽离的实感。
这条道堵了大半天,在盛栀夏快要睡着的时候,车子终于有了向前的迹象。
一路无言到达四季湾。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