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快地,岳文岱那蠢货不知说了什么,宁嫣眸色极快地沉下去,唇畔笑意却无端的深邃两分。
这是宁嫣心中不悦的迹象,估摸是岳文岱惹她不开心了……果真,下一瞬宁嫣便轻摇着团扇,懒懒地福了一礼,转身回到贵女们身边儿去。
他负手站在高阁上,眸光微闪,漠漠地冷笑一声。
岳文岱也好,抑或满苑徒有其表的世家公子也好,没人比他更了解宁嫣。
正这般想着,就见花苑中紫影轻挪,宁嫣身畔又多了个男人,赫然是他的五皇弟萧清宴。
这次宁嫣没再走开,颇有兴致地与萧清宴聊了许久。
四月清畅的暖风吹过宁嫣与萧清宴的衣衫,一径透过高阁栏杆,冷冷地拂在他胸口,竟似腊月的刀子一般凛冽冻人。
他再没了待下去的兴致,回到楼阁内料理了两桩军务,脑海中仍是不停浮现宁嫣笑意盈盈望着萧清宴的模样,不由地斟了两杯烈酒饮下。
正当此时,楼阁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步伐轻细如雨,像是女子醉酒后踉跄的步子。
他搁下酒盅,眉眼愈冷。
这栋楼阁是太子知他喜静,特特安排他一人赴宴居住之所,擅自进楼的女子不是为了刺杀,便是为了谋利而投怀送抱。
他无聊地摁了摁眉心,在门扉「吱呀」一声敞开时,掌心滑下一片薄刃准备了结对方性命。却见门下宁嫣面颊酡红,一袭红裙翩跹,颤巍巍地跑到他跟前。
他微微讶然,极快地掩去眸中异色,淡声道:“宁嫣儿,你有事?”
话毕,宁嫣猛地扑进他怀里一顿乱蹭,娇小的身体贴着他的胸膛,满足地道:“你怀里好凉,好舒服。”
他呼吸僵滞一瞬,手中攥紧的薄刃霎时划破掌心,鲜血滴落下来,却不自觉地搂住宁嫣:“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宁嫣哼唧两声,死死搂住他的腰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软软地抬起脑袋:“小表叔,我好难受!”
他垂目望下去,少女面颊肌理细腻,两腮蕴着粉嫩的霞红,一双醉眼迷离,俨然是饮醉了酒。
他心中掠过一抹淡淡的失意,了悟道:“怎么喝这么多酒,我抱你去贵妃榻上歇着,再去叫你侍女过来。”
宁嫣却不满地揪紧他的腰带,腾出一手覆上他眼角,痴痴笑道:“小表叔,你变成皇子了,怎么眼角的血痣也变没有了?嫣儿好喜欢你眼角的血痣!”
他一时怔住,宁嫣已踮起脚尖、柔润的薄唇直接贴上他的眼尾。
空气一刹那死寂,少女半个身子紧靠在他身上,唇齿清甜,于他眼角撩起大片大片的火焰。
他知宁嫣醉酒、更知自己该推开宁嫣,却又生怕宁嫣退却,反手揽住宁嫣的腰肢,任由宁嫣胡作非为。
宁嫣懵懂地舔舐一会儿,忽地撤回脑袋,直接动手拉扯他的衣襟:“我真的好难受,小表叔,你救救我呜呜……”